[实录]默认下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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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4-06 00:57:01
人们都说,偷情是刺激的,而我与冬之间的恋情,就更加奇特了——有她丈夫的默许。 休 闲 居 编辑
有朋友认为我是被他们夫妇给算计了,我却不以为然。爱就是爱,哪怕流星划过夜空,虽然短暂,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她与丈夫偶尔一起光顾我的书店,不过他多半是陪伴她而来
那一年我30岁,开了一家书店。我认识冬相当的偶然,她是一位顾客,常来看书、买书,渐渐的,就有了一些印象。她不属于特别娇艳那一类的,甚至很少化妆,但眼睛很亮,大大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偶尔,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落腮胡须的男人会与她一同进来。男人戴一幅眼镜,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历史和哲学的范畴之内,鲜有例外。后来,听冬讲,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叫大弟,是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大弟来的次数很有限,显然,我这爿小店并不符合他的胃口。在这里,他多半是履行自己的义务——陪伴冬。
有一天,她突然问我有没有食指的诗集?我摇了摇头。“不过,在我自己的藏书中,有一本选集,好像包括这个人。”
“能借给我看看吗?”她显得很兴奋,笑了。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她的笑脸,仿佛天幕打开了,哗地一下,那张笑脸给我的印象,就是如此。
当然,那本诗集借给了她,她也将自己写的几首诗拿给我看。我的一位同学在晚报副刊部任编辑,冬的诗给他寄去后,有两首见了报,同学告诉我,还不错,很有潜力。
我们就这样有了交往。一个周末,冬又来了,我拉着她去路边吃烤肉,喝了几瓶啤酒。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在我们之间,会发生点故事的。这从两人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有情还是无情,有意还是无意,毋庸赘言。天色已经暗了,我说去我那儿再坐一会儿,喝杯茶。她笑了,没吭声。那笑很奇特,有几分狡黠,仿佛窥出了我的意图。那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竟有些慌张。
为了刺激创作欲,丈夫让她去找另一个男人
就在那天晚上,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她睁大了眼睛,静静地看我。那目光实在是太静了,无从揣摩,我身上的汗,就下来了。
“你不怕大弟知道?”我突然问。
“不怕,是他让我来的。他说,如果你想写诗的话,就必须寻找新的爱情,没有爱情的刺激,是写不了诗的。”
人们都说,偷情是刺激的,而我与冬之间的恋情,就更加奇特了——有她丈夫的默许。
一开始,我是抱着玩的态度,反而一身轻松。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爱上了冬。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冬生日那天,邀请我去家里做客,她说,这也是大弟的意思。大弟的家境不是很好,父亲早逝,母亲患有糖尿病,需长年注射胰岛素。正因为经济拮据,婚后一直没要孩子。大弟对我很客气,当然,最为开心的,还是冬。一个是丈夫,一个是情人,围绕在她的身边,高谈阔论,频频举杯,这样的经历,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那天夜里我喝多了,回到家,越想越委屈,禁不住嚎啕恸哭。我爱她,却不能与她在一起长相厮守。我爱上了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我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
她要与丈夫离婚,我成为她的谈判使者
然而,事情出现了转机。一天夜里,冬拎着皮箱过来,说要离婚。我大吃一惊,问她为什么。她说对大弟越来越失望,前途一片渺茫。本来,她觉得大弟阅历广,有学问,对他相当的崇拜。而时间长了,发现他光说不练,眼高手低,从来就没有动过笔。而通过半年多的接触,她觉得我是一个干事业的人,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
大弟比冬年长十岁,坚决不肯离婚,说谁要是逼他,只好鱼死网破。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的父母也痛斥我的行为,要与我断绝一切关系。万般无奈之下,我在郊区又租了一间房,冬搬了过去。我白天经营书店,晚上去陪她,有家不能回,真是苦不堪言。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我跟冬说,无论如何,先把婚离了。但她缺乏勇气,不敢回,说只要回去了,就别想再出来。最后,她建议我去跟大弟谈,一切的一切,全靠你了。
作为一名第三者,我亲自出马,去劝受害的一方离婚,这种事情,不说旷古未闻,也够得上荒谬了。思前想后,又没别的办法,而总拖着,不是个事儿,就硬着头皮去了。我甚至做好了准备——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他同意离婚。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大弟对我彬彬有礼,还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我尚未开口,大弟笑了,说,我知道你会来,冬不敢面对我,只好把你请出来,说句实在话,我现在是不是一块绊脚石?
我看着他,无言以答。
“我比你更需要她。”大弟喝了口水,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当初让她去找你,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看出来了,她对现状很不满,生活枯燥,没有激情,犹如死水一潭。而你的介入,无疑给她带来了全新的感受,或者说是一种希望。”
“你后悔了?”我说。
“有一点,但我并不死心。我相信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否则,她为什么不敢面对我?这很说明问题。还有一点,我谈过三次恋爱,冬的心里总是不平衡。我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给了她自由,让她去发展,去尝试新的恋情。但我依然爱她,我希望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与她见上一面。如果她说不爱我了,我马上就走,离婚、办手续,祝你们幸福。”
我还能说什么呢?带着大弟就去了郊区。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那真是漫长而痛苦的一刻。房门紧闭,无论是大弟还是冬,都没有出现,我落荒而逃。
冬回去了,我们再没有见过面。对她的思念,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淡了。
有朋友认为我是被他们夫妇给算计了,我却不以为然。爱就是爱,哪怕流星划过夜空,虽然短暂,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夜阑人静之际,我还能想起她,有痛苦,也有欢乐。但身为第三者,痛苦总是大于欢乐,这就是我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