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科技投入,加速研制抗非典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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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7-03-30 02:34:27
--科技部中国生物工程开发中心副主任、研究员 王宇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新华社信息北京8月25日电 今天主要汇报在抗击非典中,从起动到目前以科技部为负责单位的全国防治非典科技攻关组的工作情况。总体构架是了解整整2个月科技攻关组成立以来在医药方面所做的工作。 这次会议的主旨很好。针对这次突如其来的病灾,医药行业也是首当其冲,给我们造成这样那样影响,而更多的是给我们提出了大量的问题,也就象我们现在开始认识SARS疾病一样,从发生、发展以及到最后告一段落,提出大量的问题需我们回答。现在要及时沉静下来梳理一下问题,审视一下在这过程中我们的所作所为,如何做出反应,是否经住考验,也为今后工作提出改进依据。 在疫情初期,都是应急反应。加大科技投入,当时也是以应急研发救治用药为目的,抢点进行临床研究安排。由于SARS是新型传染病,又具有特殊性,临床医学对策措施几乎就没有。根据临床急发的过程,科技攻关组确定了“立足近期,兼顾中长,降低死亡率,提高治愈率”的方针,制定了药物研究攻关的总体方案,将通过几方面来汇报概况。 因为作为针对整个疾病的控制和救治,当时也显出死亡率还逐渐上升,所以不是单一的按哪种药物来进行安排,而是根据治疗药物、诊断药物、预防药物和一些支撑条件分这么几块来进行布置。科技部在紧急情况下中央财政也未给多余的支持,完全靠科技部的科研经费挤出一部分进行药物研发的安排,所以总量也非常少,到目前为止,包括装备、防护和其他研究,也就1.6亿元。所以从科技部资金来讲也只是引导,不是全包下来。 第一部分,关于治疗药物情况,分二大部分。 一是生物及化学药物筛选,当时定下来什么药物研发都来不及,只有通过一些细胞模型和药物筛选模型,尽快地对已上市的生物药和化学药进行抗病毒作用筛选。现在看来,国际上大多是这一过程,即把已有的上市药物,至6月下旬总共6种生物药物,主要以干扰素为主,α-干扰素,ω一干扰素,包括1b、2b、2a、2b干扰素,进行体外抗SARS病毒的研究;化学药,选了25个已上市的化学药物,以利巴韦林为主,因为临床用的很多。包括对达菲的体外抗病毒作用进行反复研究,对这类药物,包括对达菲的看法,这事也是没办法,因为(当时)在临床没有药物,在香港大量使用利巴韦林,在广东用的是达菲较多,临床一些主要专家提出,虽没有有效的证据,实验临床数据,但是觉得这药还是应该用的,所以作为常规用,而且香港用利巴韦林量还很大,第一天初级剂量曾用到4克,第二天开始隔天用2克,对于它的毒副作用也都顾不上,所以象这些药物到底在抗病毒作用上有没有效?以这些为首的25个药都进行体外筛选,有更昔洛韦,包括拉米夫定,都进行大量筛选。现在看来,包括国外报道,这些药物在体外抗SARS病毒作用都非常弱,除非象利巴韦林高浓度下才显示对SARS病毒的作用,甚至还不如甘草酸、甘草甜素的作用,所以在早期是这方式安排。当时大概花了1000千多万元对几十个临床已有药物进行筛选。 有的药物直接进入临床,进行临床验证,是已上市的但是治疗其他疾病的药物。如对肺功能衰竭,使用了一氧化氮吸入。一氧化氮吸入治疗传统的一般的ARDS即成人呼吸窘迫综合征是比较有效的药,但在SARS引起的肺功能衰竭上是否有效,这是我们一位国外学者提出的,希望能用一下,通过药监局进口,很快就用了,由于手续较拖,早期病例没用上,中晚期重症结果发现效果非常好。后来关于甘草酸抗SARS病毒作用的主要机制就是通过一氧化氮起动了细胞内的抗病毒的机制,就是说,一氧化氮治疗重症SARS作用有三方面功能:第一、直接改善肺的通气,增加血氧饱和度,这是对SARS后期血氧维持非常重要的;第二、抑制炎性渗出。因为SARS在中期以后,大量的炎性渗出,引起肺湿变,一氧化氮抑制炎性渗出从1988年发现,1989年获诺贝尔奖,提出一氧化氮对炎性反应有抑制作用,但一直没有证实过,而SARS以炎性渗出后期造成肺功能衰竭是明显的,所以一氧化氮在这里有明显的作用,通过X光片的系列观察,效果非常好;第三项功能是最近和德国人做的,和甘草酸比较时提出甘草甜素广谱抗病毒的作用,其主要途径是起动了细胞内的一氧化氮合成性,所以一氧化氮局部吸入对肺损伤和炎性渗出有很好作用,增加血氧饱和度,等于是“一箭三雕”。这论文已总结好,已投到《柳叶刀》杂志,评审专家和出版商不信,觉得结果太好了,他们报了5个病例,现在还来回修稿,幸亏有我们的留学生导师在里面,他是欧洲呼吸协会的主席在里边撑着,说中国大陆做事非常严格、认真,又调用了他们所有原始X光片和资料,估计现在能过,就是一氧化氮治疗重症SARS的效果。方方面面效果很好,主要是一氧化氮原对心脏有较强刺激作用,但是如果局部肺部吸入就避开了心脏,效果很明显。 再有一个klatra(音),2个抗病毒蛋白酶药物的混合,香港做150例觉得效果不错,觉得比利巴韦林还好,所以进口,在临床用,但后期病人也少了。 第三个,西维来斯纳,是抗蛋白酶抗纤维化的药物,研究单位提出。也是通过快速通道,很快5月初就用于临床,是否可对SARS引起的肺功能衰竭肺损伤纤维化有作用。 二是抗非典中药的筛选和临床研究来说明中药作用的研究。 抗非典中药的筛选一开始大家就非常注意。关于中药对高热肺部的炎性渗出、呼吸窘迫和多器官衰竭以及能否减少激素用量避免后期的毒副作用,中药应起很大作用,我们也已逐渐认识它的作用。整个过程中我们注意在临床和试验室做了大量动物模型,以几个药,清开灵注射液、鱼腥草注射液、复方苦参注射液、板兰根颗粒所起作用进行研究,现在觉得效果还是很明显。这次中医药、中西医结合在抗SARS中的作用希望能更量化一些,能得出明确的结果,而不是描述性的“比较好”、“很有效”、“觉得……”,希望通过大量的前期设计、大量数据的处理,在量化上统计学上得出差异来。科技部对中医药所起的作用给与非常高的重视。这是关于临床治疗药物中药、西药的布置。 第二部分,关于诊断试剂(药物)。大家知道,一开始纷纷扬扬在说此事。有四方面药物,一个是酶联免疫诊断抗体和免疫荧光诊断抗体,这是通过药监局快速通道很早就得到批准进到临床的。 现在看来,抗体检测技术,其(试剂)技术本身已经是成熟和稳定的,但是其成熟稳定并不代表对早期病人诊断。与疾病过程有关,试剂可检测出它能检测的东西,包括RPCR(音)即基因扩增技术试剂,稳定性、敏感性、特异性都很好,可批量生产,这些试剂通过科技攻关,治疗最紧张的时候采集大量临床标本,进行快速的临床核对和检测。当时申报的很多,有三、四十家,也用了很多血清,现在看来,造成浪费也不少。但还是把这些试剂给推出来了。因为这点很重要,前天WHO主要官员跟科技部徐部长在谈,提出这点,你们必须要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早期准备,比如PCR方法,不论找到是否能满足我们需要。如(要)发烧,能诊断出来,必须要有,否则的话,在今冬明春有感冒发烧、流感一出来,发烧人一多,里边是否混有SARS病人?如果你说不出来,那是非常麻烦的事。倒不一定说(确定)某一例某一例进行很明确的早期诊断,(但能说出)这地区是否有疫情在发生,比如100个发烧的是否里边混着1-2个是SARS,这在1-2周内应该能做出来。这点非常重要。科技部一直在盯着这件事,不论多难,现在也下了决心,一定要做下去,国家领导人和国务院指挥部的领导也对这事反复要求,即诊断药物一定要在不仅在早期诊断,而且在疫情的监控上要做好。 第三部分,关于防治、预防药物 预防药物、疫苗也是新闻(界)炒作时间较长的,其实还是应心平气和来做这事。能什么时候推出来用上就什么时候推上。因为还有很多问题没回答,主要的还是应依托于对疾病的认识,对病毒感染过程自然过程机制的认识来做事。感染机制不清,发病机制不清,就没有办法回答几个主要问题,一个是能否在感染后建立保护性的免疫?这是作为疫苗最基本的一点。但另一方面会不会造成免疫损伤?即我们所说的免疫增强。如果这疫苗不但不能起到保护作用.如打了之后再感染,有病来了不但没有抗病,反倒起到很强的免疫增强反应,引起免疫病,就象麻疹,不能打死疫苗,麻疹必须打减毒的活疫苗,如打死疫苗,再感染麻疹,(有)很强反应,这人还会有生命危险,这些问题都影响到疫苗能否成,现在都无法回答。 还有一点,关于病毒的变异,会不会影响效果?你做了一个疫苗,就象流感一样,结果秋天、今冬明春再来,这病毒已经变异了,你做这疫苗也是白做,它不能抑制,所以这些问题不解决,我们的疫苗没办法研究,这是问题,不是一天二天能做的。免疫学研究、动物研究都要进行,这块疫苗科技部花很大精力在做,这里有几项是配合做的,关于人源化的抗体,就是用病人恢复期的血,然后制备他的抗体,或用恢复期的血浆.提取“I”(音)制剂,用人源高效价的球蛋白,这些都围绕主动免疫和被动免疫、预防用药来进行,当然这些研究也由于一些困难条件所限制,如反映出来的在支撑条件上我们没有P3实验室,国内很少,关于药物筛选、毒株检测所有工作都要在P3实验室做,紧张时24小时排队都不够用。我们药物筛选数量很有限,就因没有洁净区,北京当时只有2个点,后来增了3个,很小,也就7-8平米,受限制。再就是动物模型来不及建立,对疫苗的免疫机制没办法反映。所以说从这三个层次即诊断、治疗、预防用药的研究,下一步还要继续展开。 疫苗安排重点是灭活的死疫苗,这最快,有可能还较安全,但是否可以?还不知道。如和麻疹类似,灭活疫苗还不能用,会造成更严重损伤。其他疫苗探索性的支持,包括减毒活疫苗、基因工程疫苗和一些病毒载体,象腺病毒载体、携带的疫苗探索性的支持。 关于药物的研究,应进行到常规的研究里来,最近反映进展很快。关于化学药物,由于近几年我国给化学药物研发,包括生物技术,给较强的支持,起步高,最近已完成病毒主要蛋白的三维结构,根据这些结构进行药物模型计算机设计,寻找一些化合物或先导化合物,这项工作有几个单位在开展,科技部也进行了支持,包括上海药物所、北京的军科院、医科院药物所,他们都在做。 诊断的想完成敏感性、特异性较好的试剂,进行稳定批量生产,以备今冬明春进行发烧病人的筛查,进行疾病的监控。 最后提一点,汇总起来近2个月科技攻关医药方面的感受: 第一、基础条件欠缺。P3实验室能进行烈性传染性疾病操作和研究的条件不足,最近部里紧急协商,从国外进口几台移动式P3实验室,来支持这方面的工作。 第二、对SARS认识不足。是多方面不足,这病是新的病,机制、储备不完全清楚,当然在药物研发上的盲目性也会有一些。 第三、研究时一窝蜂而上的表现。很少的资源,P3实验室有限,大家都要用,诊断试剂要用、药物研发、疫苗研究都要用,打得不可开交,同时也重复和分散,如光一基因诊断试剂,二十几家在做。我们国家如何较集中主要力量做几件事,有人在做了,别人可以让一让,不做。分散了相当一部分资源,如很困难地为验证试剂的好坏或行不行,从病人那里抽了一点血,结果不是三、两家来试,而是十家、二十家用这点血,一个试验就把这点应用掉了,这给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第四、关于药物,有它的研发周期,并不是说疫病来得凶猛,药物研发和其它措施就能很快拿出来,这也不行,我们基础还薄弱,要拿出真正针对有效药物还困难。不是说别的病没有药,唯独SARS能很快拿出药来,也不现实,还有它的工作周期,包括疫苗的研究,谁也不敢说什么时候拿出疫苗来。什么时候能做出药来,虽说在抓紧研究,方方面面条件在配备,科技部加大投入,但还得有一过程。 以上大致是科技部在医药上部署的初步概念和印象。急性期过去,现在将应急的布置安排转为中长期的工作,现在已进行一半,化学药物研究纳入863计划管理中去,重点诊断试剂和疫苗2-3家重点支持在做,希望按部就班做下去。(新华社提供,未经许可,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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