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要对你珍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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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6-09-18 07:04:04
一直没有告诉老公,其实一见钟情在先的,应该是我。
四年前,像所有俗得无法再俗的电视剧,女孩的书掉在地上,被男孩拾起,于是有了初次的邂逅——很普通的一个早晨,在公司大楼口,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休闲 居 编辑
记得当时他吹了吹书上的灰,把书塞到我手里,我打算说声谢谢,他却风一样转身走掉了。
不仅没有你也喜欢这种书之类的寒暄,也没有回眸留给我一张笑脸。而我却在那背影里有些痴了。有一句话忽然在心里漫延开来,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张爱玲说的吧?真好。
一到办公室我立即向同事打听公司这几天是不是在招聘新员工。得到证实后,我的心里一阵阵地激动,开始憧憬和幻想着与他的再次相逢。按捺不住忐忑,我一遍遍地抛起硬币,用这种百无聊赖的方法来掐算着他是应聘人员?还是往来单位的职员?是被聘用?还是被淘汰……
一直没有告诉老公,其实一见钟情在先的,应该是我。
四年前,像所有俗得无法再俗的电视剧,女孩的书掉在地上,被男孩拾起,于是有了初次的邂逅——很普通的一个早晨,在公司大楼口,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公。
记得当时他吹了吹书上的灰,把书塞到我手里,我打算说声谢谢,他却风一样转身走掉了。不仅没有“你也喜欢这种书”之类的寒暄,也没有回眸留给我一张笑脸。而我却在那背影里有些痴了。有一句话忽然在心里漫延开来,“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张爱玲说的吧?真好。
一到办公室我立即向同事打听公司这几天是不是在招聘新员工。得到证实后,我的心里一阵阵地激动,开始憧憬和幻想着与他的再次相逢。按捺不住忐忑,我一遍遍地抛起硬币,用这种百无聊赖的方法来掐算着他是应聘人员?还是往来单位的职员?是被聘用?还是被淘汰……
果然,他没有负我所望,在我主动请缨迎接新员工的那个早上,我又见到了他。
20人分站在大门两侧,向新员工表示问候和欢迎。他夹在几十个新员工中间,隔着老远我还是能够用不佳的视力一眼就搜索到他,没穿工作服的他在人群中更显俊朗挺拔。人群慢慢地朝大门走来。终于,他站到了我跟前,我等着他说声“嗨,是你啊”,然而他只是握了我的手后擦肩而去,丝毫没有认识我的迹象。虽然枉费了我霞光万丈的笑容,但是喜悦终究是大于失落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起床格外早,每天早早在公司隔壁的豆浆店占靠窗的座位,一边吃早点,一边等他从门前经过,然后奔过去跟在他后面,一起进公司挤同一部电梯。
我暗地里打听他的名字、部门,却一直未能如愿。他还没有号牌,新员工通常要试用一个月后才能领到号牌,在这个总部有1000人的大公司里,我似乎无法搜集到更多关于他的信息。直到好友惠惠告诉我跟踪他,看电梯停在几层,我才惊觉平日里自命冰雪聪明的女子这时竟如此笨!
早该想到啊!我的办公室在5层,上面还有30层。早上我照例和他挤同一部电梯,缩在电梯一角,以免熟悉的同事看到我。一直到27层,我尾随他跨出了电梯,看见他走进电脑部。
从那天起,我的电脑就开始有了这样那样的“小毛病”,然而每次下来维修的都不是他。一次次地期待,一次次地落空。
一个月后,在几次看似不经意的瞟视中,我准确地看清了他新号牌上的名字:丁蕤。自从知道了他的名字,才发现这公司里谈论他的人还真不少,尤其是那些嫣红姹紫的女孩子们。从她们口中得知,丁蕤刚从德国留学归来,目前负责公司的电脑传真系统。
这个系统在公司刚试运行三个月,是自动化办公的一项新举措,可以用电脑发送传真和电子邮件,对方可以用传真机或电子邮箱接收。公司绝大多数员工还没接受这个新玩法,然而对电脑颇感兴趣的我早已经使用得十分熟练了,平日跟惠惠等闺中好友发送邮件就是仰仗的这个系统。
我删掉系统里所有的信件,打电话给电脑部,“找丁蕤”。“我的电脑发不了传真,请你下来瞧瞧,指导一下我这个新手如何使用。”
我感觉幸福的小船就要启航了。
丁蕤准时出现在我办公室的门前。我倒了茶水,搬了椅子,刚刚在他身边坐下。经理一个电话将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讨论下个季度的设计方案……这一讨论直到下班。
办公室空荡荡地一个人影也没有,丁蕤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的心也空了似的,鼻子一阵阵酸楚……
然而奇迹却在第二天突然地降临了。当我打开电脑传真系统收件箱时,竟有一封他的来信,“夏小茜,电脑故障我已经排除,只是很抱歉昨天没有时间指导你如何操作。如果你确实想学,我随叫随到,条件是,请我喝一碗豆浆。丁蕤”。
我一遍遍地读着来信,简直无法相信这突然而至的喜悦,直到电话里响起丁蕤朗朗的笑声,我才确信这一切是真的。
后来丁蕤频频跟我约会,不久,我就在众多女同事羡慕的眼光中,正式成为他的女友,继而是他的新娘。婚宴上,朋友们追问他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一如我追问他时一样,他笑着说一见钟情。这个回答着实让我这个有点小资有点傲气的女子很甜蜜也很风光。之前的那些小秘密,我打算就将它们悄悄埋在心底,闲暇时慢慢地回味了。每次看到我和惠惠诡异地笑作一团,丁蕤总缠着我问个不休,而我,只是故作姿态地打发他:这是我的秘密,不能说出来……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满脸问号时发痴的表情。
平淡温馨的日子一年又一年,丁蕤的宽容和体贴,始终让我备感幸福和骄傲。我一如继往地守着我的小秘密,知足地栖息在这个风平浪静的港湾里。
谁也不曾料到,这样徐风暖阳的港湾里也会掀起惊涛骇浪。
那是一个淡蓝色的信封。整理书橱时,它从丈夫的硕士毕业论文里滑落出来。信封密封着,没有邮票,没有收信人,也没有寄信人,只有一支烫银的玖瑰和四个熟悉的字体:珍爱一生。
我的心揪成一团,那里面装着的是他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总之,那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我的秘密。我的自尊和涵养让我没有去拆开那个信封,也没有去质问他,尽管我有一千一万个理由相信丁蕤,但它终究还是在我心里投下了阴影。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疑神疑鬼,开始变得有点喜怒无常,喜欢故意找茬挑起争端来验证他的真心。偶尔也轻言细语、引经据典地给他灌输一些忠于爱情忠于家庭的道理,我希望丁蕤能从我犀利的言辞中察觉什么并主动坦白。
他显然是有察觉的,但他什么也没有坦白,他不肯承认对我隐瞒了什么,对我的不信任他流露出越来越多的伤心和失望。
暴风雨终于来了,在一次记不清事因的争吵中,他对我大吼,叫我再也别回来,被宠惯了的我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一赌气“离婚”就脱口而出。“好,我等着。”我伤心欲绝。“这下称心了,去找你那个‘珍爱一生’去吧。”我泪流满面地狂奔而去。
没过一小时,丁蕤在惠惠的单身公寓找到了哭得肝肠寸断的我。任凭他怎样解释怎样承认错误,我倔强着不肯让步。一连几天,我都住在惠惠的屋子里,看着丁蕤心急火燎的样子,我既心疼又解恨。
第五个晚上,惠惠拉着我从外面散心回来,快到门口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我独自推开房门,一束温暖的烛光从门缝里倾泻出来,烛光阑珊处埋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看着他削瘦的面颊和眼中闪闪的晶莹,我的心痛得像刀割一样。真想冲过去抱住他,可又戛然止住了脚步——桌上那个用彩烛围成的圆圈里,静静地躺着那个淡蓝色的信封。
“小茜,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我知道错了。如果你不肯原谅我,一定要离开的话,请你在了解真相后再决定,好吗?”他把那个信封撕开,推到我面前。
我把头扭到一边。他不得不将信封里面的纸抽出来,塞到我手里。从格式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一张张从网上下载打印出来的信件。
惠惠: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体会过那种心跳吗。今天我简直太兴奋了,早上我遇到了一个男孩,我肯定他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不过,还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接下来的每封信的开头同样是寄件人、收件人邮箱地址、日期和主题。
惠惠:……他没有认出我来,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以后可以经常看见他了。
惠惠:我每天早上在豆浆店等着他出现,然后跟着他进公司,跟着他挤同一部电梯。不过不敢正眼看他,要是被他笑话,那我就没脸见人啦……
惠惠:他在27层下的电梯,电脑部的。哈哈,这做贼的感觉还是蛮有意思的……
惠惠: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来修电脑的,都不是他……
惠惠:他叫丁蕤……
惠惠:我经常在电梯里听女同事谈论他,我的敌人越来越多……
惠惠:我决定明天就把那个传真系统弄坏,然后叫他来修……快告诉我明天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喷点香水……
天!那居然是当年我用电脑传真发给惠惠的信件。“这,这怎么会在你手里?”“你不是让我修过电脑吗?”“可我已经把所有信件都删了呀?”“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不过我是无意看到的。”他轻轻把我搂在怀里,“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想替你留住你一直引以自豪的小女子的骄傲。其实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要用心呵护你一辈子。你说这样的一份感情,值不值得我珍爱一生?”我又羞又愧,又哭又笑地早已哽咽不能言。
烛光中缓缓响起那首如梦如幻的歌曲,“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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