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和幸福,我们选择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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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8-26 06:14:49
对中国人来说,“面子”是个特别重要的东西。比方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在很多情况下,这个“节”指的不是“气节”而是“面子”。饭桌上抢着结帐、借巨款娶媳妇、不好意思向朋友讨债、把仅剩的工资拿去“凑份子”等等。“不要面子”或“丢了面子”是很严重的,它往往意味着被议论、指责甚至受歧视。因为这个“面子”,中国人活得比别人都累。
我自己也很要面子,为此吃过不少苦头,可这毛病还是很难改,因为我就是受这样的教育长大的,因为我一直生活在这样一个传统、一个环境里——我们文化传统的有些地方好像不大对劲儿。传统的儒家伦理是这样教育我们的:我们每个人都不是独立的人而是集体中的一分子;一个独立的“个人”没有价值,“个人”的价值是“集体”给你的。因此你自己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集体”如何看待你。所以你永远得靠别人对你做出评价——你到底是什么、到底怎么样要由别人说了算。这种观念听上去显然有问题,可我们很少怀疑过。所以生活在别人挑剔的目光下,我们自然都“很要面子”。身为中国人,谁又没干过几件“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儿呢?
为了“面子”受些小罪、损点小钱倒还问题不大,但有时候我们实在承受不了“要面子”的代价。对于许多ED患者来说就是这样。休 闲 居编 辑
调查表明,有些患者是因为“怕丢面子”而不愿或不敢就诊的。其实,治疗他们的ED并不难,难的是清除这个心理方面的障碍。这已经成了ED医疗方面的一个大问题。但与这些患者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在相当一部分患者身上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发现患病后,他们想都没想就走进了医院。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自然的、根本用不着去考虑的事情。这样的案例引起了研究人员和医生们的兴趣——搞清楚他们的心态也许对其他患者会有很大的帮助。
有一位患者接受采访,谈他对ED这一疾病的看法和自己就诊、治疗的过程、感想,而且是和妻子一同接受电视记者的采访。采访开始前,偌大的房间非常安静,可以听得见摄像机倒带的声音,气氛紧张而压抑。刺眼的灯光直射着患者,他的表情却出人意料地轻松。采访开始后,由于涉及很“私密”的问题,倒是记者显得比患者还要紧张。整个采访过程中,患者完全没有负担,非常从容、坦率地回答了记者的每一个提问。最后,记者问:“您第一次去医院看病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或者难于启齿?”他说:“没有!”记者又问:“一点儿都没有吗?”他回答:“一点儿都没有!”记者显然有些不理解:“那为什么呢?”他想都不想就回答说:“得病了嘛,就该去治,对医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不过是得了病,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你要是不好意思,不去治,病不是越来越重吗?到头来倒霉的不还是自己?你说是不是?……”
他的道理简单得让人有些吃惊。可仔细想想,它的确直指问题的核心。我们忙碌地奔波在世界上,忍受着糟糕的环境、繁重的工作、单调的生活节奏、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们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生活得好一些——生活得幸福一些?我们不得不接受的东西已经这么多,我们已经忍受了这么多,我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还有谁能剥夺我们这一点点追求健康、幸福的权利呢?那些在远处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我们生活的人,他们能吗?不,他们不能!面子是做给别人看的——所以它也被叫作“虚荣”,“虚”的意思就是虚假、虚幻和不真实的;但生活是我们自己的,它真实的、可靠、无法回避。无论幸福或者不幸,只有我们自己承受它、为它负责。 为“面子”所困的时候,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忘掉那些审视我们的人,把目光真正投向自己、投向自己的生活。有一位患者很无奈也很愤怒地说:“我自己也觉得该去治疗,也觉得这个病没什么特别的,可别人不这么看呀!”别去想“别人”了。这种时候,就只当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吧——的确是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应该并且能够为自己的幸福负责。
这么做并不难,已经有很多人做了他们应该做的,并为此感到庆幸。那位和妻子一起接受采访的患者病情已经大大好转,现在仍定期去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他接受采访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感想告诉大家。他说:“只要我当初稍微犹豫那麽一点,可能就把自己耽误了。”
是的,不能选择错误,也不能犹豫。有一位西方著名的哲学家曾说过一句话,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在面临决断的时候你往往有三种选择,第一种是选择此,第二种是选择彼,第三种是什么也不选择。其实“什麽都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而且恰恰是最糟糕的。”
身为中国人,谁又没做过几件“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呢?什么都不选择……其实这正是最糟糕的一种选择。比如我在沙漠里迷了路,必须选择向左还是向右走,如果我就那么站着,恐惧、犹豫不决直至放声大哭,那也只有等死了……
传统的儒家观点教育我们说,人永远不是个体,而只是一群人中间的一个,你就是这个永远没法独立的人,所以,你永远得靠别人来给自己作出评价,也就是说,你到底是什么要由别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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