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夜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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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的那个女人 阳台是女人的神秘花园，充满爱，充满幻想，也充满了甜蜜的忧伤。阳台是一个女人对生活的最隐秘也是最聪明的一种表达方式，它可以接受外界的窥视，也可以拒绝窥视，同时它也可以对外界进行窥视。 从一个女人的阳台，男人可以看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当一个男人希望亲近一个女人的时候，最理智的办法是首先亲近她的阳台，正如西洋歌剧里众多唱小夜曲的场景。等到女人允许坐在她的阳台上喝她亲手煮出来的咖啡奶茶时，这个男人也即将进入她真实的生活。 休 闲 居 编 辑 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阳台。不同的阳台上有不同的女人。 城市里，通常有两种类型的阳台：一种是破落的旧式阳台，一种是靓丽的新式阳台。各有各的意思。老街老巷的老房子，楼与楼之间近得只有一片叶子擦过的距离，阳台就在彼此的眼皮四周。阳台上的人相互问候，有些像《围城》里的李梅亭隔着客栈的窗子向专业交际花王美玉小姐敬献香烟的情形，令人忍不住好笑。一些阿姨阿婆们晾了晒了满阳台的衣物或萝卜干、咸酸菜。阳台上通常是摆了绣球花、茉莉、仙人掌之类的几盆普通植物，在红衣绿裳间，别有一番小家殷户的情致。在这种地方，到处是陌生的眼睛和刺耳的声音，阳台就是一个制造新闻的陷阱。 在另一种地方则不然。高楼大厦的阳台是无声无息的，没有任何新闻传播的媒介。 有这样一栋二十六层高的住宅楼。楼是深蓝色的，砌着乳白色的阳台。八楼的阳台摆着两张圆形藤椅和圆形玻璃矮桌。一个穿浅色晨衣的男人随意地坐在花团紧簇的绿缎靠背垫里，他干净的头发和侧面，在阳光里散发出青草的香味。身着洁白睡袍的女人，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手中托着透明的玻璃茶盘出现。盘里是一壶香浓的奶茶和一碟不同花色的精致点心。女人在男人对面坐下来，拿起壶。每次，她都将第一杯奶茶放到男人面前。他们不怎么说话，看着对方微笑。然后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吃点心、看看报纸。当太阳的光线变成金黄色时，他们消失在房子里面。 女人每天的清晨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 一个月前的一天午后，阳台上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穿着连衣裙，涂着玫瑰色的唇膏。女人和男人在阳台上出现的时间越来越晚，最后变成了一个人，阳台上的窗帘也开始终日将阳台遮得严实起来。终于有一天黄昏，窗帘打开了，女人喝醉了酒，赤着脚坐在阳台的地板上。那晚的风正好，凉丝丝的带着黄昏的体温。女人一直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低垂着头，长发零乱。天很快便黑了下来。一团红红的火光在女人的指间明灭。过了好久，一个男人伸手去拉女人，她将他的手甩开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很性感，像《神秘花园》中那个英俊忧郁的男主人。 后来几天再也没见过这个男人的身影，他似乎从那栋房子里面消失了。女人也不太到阳台上来，对面的阳台总是拉着厚厚的窗帘，帘子上暗红色的印花慢慢地旧了，老去了。 阳台好比一个女人的神秘花园，当心中有爱的时候，阳台上的一切都是透明而生动的，不含任何杂质，只单纯地幸福。当爱失去，阳台也开始荒芜。而很多男人只能远远地站在低处，看着阳台上的女人细心地给花浇水，看风景般欣赏靠着栏杆看风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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