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让吸毒前妻回家
人气:
【字体:大 中 小】
发布时间:2005-12-21 01:23:39
重逢,人生如戏
一年前的某个凌晨一点钟,一对男女拦我的车,去汉口某高档社区。他们在后排闷声不响,好像各怀心事,我开始猜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情侣?夫妻?外遇?路口突然冒出一辆私家车,我急忙一个急刹。
“你这人是怎么开车的啊?”好熟悉的声音!像是拉拉。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约有五十岁了吧,肥肥胖胖的。“拉拉!”我忍不住叫出声来。“撞到鬼了,怎么会是你?”拉拉让我把车停下来,示意那个男人下车,她要和我单独说会儿话。休 闲 居 编 辑
“你现在怎么还在开出租呢?”“不开出租我靠什么活?我还要养妈和纯纯。”“纯纯还好吧?”“还好,已经不再吵着要你了。”这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错了。“我还不是没有办法。”拉拉一脸的无奈。
“怎么,又换了一个?”“别提了,小田的公司出了问题,收拾完残局他就回了老家,我们的关系也完了。我是女人,总要找个靠山吧,就找到了现在这个。”拉拉垂着眼睛。我忍不住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挣开我。“上车吧。”她去喊那个男人。
我把他们送到楼下,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地上楼,我的心,很难受。毕竟,拉拉是我的前妻,是我女儿的妈。
那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几个哥们去消夜,我三点钟收了班就直接回家去了,我守在纯纯的床头,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想了很多很多。
爱情,超越世俗?
当初,拉拉跟我的时候,态度也是相当坚决的。我们是一条街上的街坊,每天早上在街口一起站队买油条打豆浆。大妈们开玩笑,说我们像一对金童玉女,我朝拉拉笑,拉拉用端早点的锅追着我打,我们的欢笑撒满了小街……
拉拉突然开始躲我。我在她家门口瞎转悠,拉拉的邻家大姐把我拉到一边:“个苕,别人已经都谈婚论嫁了。”“和谁?我怎么不知道?”我一时慌了神,用力地去拍拉拉家的门。
原来,拉拉的爸爸看上了一个小伙子。那小伙子大学毕业,一表人才,还是家里的独子。拉拉向我摊牌,“那你的意见呢?”我急切地问。她一笑,“我当然要找一个自己有感觉的。”看到拉拉娇羞的笑脸,我上前就把她搂在怀里。
拉拉的爸爸用棍子打她,拉拉的妈妈以死相逼,这些都改变不了拉拉的决心。我们依然一起买早点,一起去车站等车上班,我们还比从前走得更近,晚上不到睡觉不分开……他们妥协了,我们结了婚,搬离了那条街,生下了纯纯。
没过多久,我们双双下了岗。拉拉回一次娘家,就被娘家人挖苦一通。说她没本事,瞎了眼睛找到我。然后又举例说哪家的姑娘嫁得好,一家人跟着享福……
拉拉开始烦躁,动不动就拿纯纯出气,把孩子往死里打。我知道她是看我不顺眼,又不好意思说,毕竟我们是共患难的结发夫妻。有天晚上吃饭,拉拉说:“我今天碰到小田了。”小田,我当然不会忘记,就是那个差点要抢走我老婆的大学生嘛!“他开了一家公司,说正需要人手,如果我不嫌弃,随时都可以去上班。”拉拉说话的时候两眼放光充满期待,我怎么忍心拒绝呢?这是一个女人的正当要求,她是去上班,又不是去会情人!我在心底里说服自己。
“那你去吧,这是好事。”我像放鸽子一样放走了拉拉。我坚信,我的拉拉是会找到回家的路的。
离婚,给你幸福
越来越容光焕发的拉拉回来得也越来越晚了。拉拉说,工作需要。她被工作需要着,我一个大老爷们,却天天呆在家里。我去学了驾照,和哥哥一起凑钱买了部的士。这样,我一个月赚的钱,也不比拉拉少了。
我故意在一次交钱的时候说:“拉拉,回来吧。我不希望你太操劳了。”这话在她回来之前,我对着镜子说了好几次,终于以自认为最男人的口气说了出来。
拉拉不接我的钱,低着头,好久,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晚了,太晚了。”
本新闻共2页,当前在第1页 1 2
小田说,他已经离不开拉拉了,愿意为了拉拉放弃婚姻。“这话你也信?”拉拉无声地哭了很久。“年轻的时候,我不懂爱情,我现在向世俗投降。就让我回到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轨道上去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放她走,就是我不对了。
我和拉拉心平气和地离婚了。离婚前一天还带纯纯上了趟馆子,照了张全家福。 第二天正式分手的时候,拉拉说:“谢谢你。”我说:“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后来,拉拉的感叹传到我的耳朵里:“和讲道理的人离婚都离得文明些。”
我惟有苦笑。一个男人不能给心爱的女人幸福的生活,那是男人的耻辱。我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承认,是我对不起拉拉。
思念,草般疯长
离婚两三年了,我依然没有自己的感情生活。每天除了赚钱还是赚钱,不是我不想,而是根本没有发展感情的可能性。我每天除了开车就是睡觉,作息时间也和常人不一样,我到哪里去找对象?再说,拉拉还在我的心里,像草一样疯长在我的心田,我不忍拔掉,一拔就生疼。
这个世界很小。
有一天晚上我在酒店门口等生意,看到小田搂着一个女人上了前面的车。我下意识地跟上去,我以为那个女人是拉拉。他们下车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个女人不是拉拉,但是他们明明进的是小田和拉拉的新房。小田除了拉拉还有别人,拉拉知道吗?
回到家里,我冲动地叫醒纯纯。“妈妈的电话是多少?”纯纯在半梦半醒中说了一串数字。我拿起电话,却怎么也按不完那个号码,我的心很疼,我想,我告诉了她有什么益处呢?无非让她多一份痛苦。如果她现在活得很快乐呢?何不让她守着这份糊涂的快乐。
只是从此,我平静的心再也不能宁静。别人给我介绍朋友,我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难道我还在等拉拉?我也不知道。
在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和拉拉没有任何的联系。拉拉每月给纯纯的生活费按时到账。只是再也不来接她去吃洋快餐,甚至也不去学校看看她。家里人对此都有意见,我却想,她也有她的难处,她开始了新的生活,就不应该和过去纠缠得太深。
没有想到,深夜载到了拉拉,我才知道,拉拉和小田分手了,为了生活,拉拉又找了一个男人。
我应该去拉她一把!想了几天几夜,我在离婚后第一次拨了拉拉的电话。电话,是拉拉的朋友接的。她说:“你是谁啊,拉拉进了戒毒所,你都不知道。”
回家,可不可以?
我千方百计地找到了戒毒所里的拉拉。拉拉先是不愿意见我,后来我又去了两次,她才同意见。她见我的时候两眼都是肿肿的,“拉拉,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我上当了,那个男人自己吸毒,然后把我拉下水,他是想逼我去‘卖粉’……”拉拉泣不成声,我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我让纯纯给拉拉写了封信,鼓励她早日戒毒,早日出来。我没有让她用归来这个词,因为我知道,我这里早就不是她的归宿了。我也不清楚,如果拉拉真的回来了,我还能不能接受她。等我抽空再去看拉拉时,拉拉已经离开了那里,她再次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前天,社区里的刘大妈说给我们家找到了一个钟点工,说是很能干麻利的女人。我妈让她先来做一次试试。
居然是拉拉!我们搬了家,拉拉也不知道雇主就是我们家。妈惊慌失措地把我喊醒。三头六面地就那么站着,时间凝固了。
还是妈灵光,她倒了杯水给拉拉:“来来来,先喝杯水。”喝完了水的拉拉熟练地在厨房的门后找到了扫帚,两个小时的时间,拉拉把屋里打扫得干净整洁。临走的时候,拉拉小心地说:“如果你们觉得别扭,我再不来了。”妈亲自塞了十元钱在她手里:“再来,再来。”
第二天,妈就出去又帮拉拉在附近找了几个客户---妈是真心诚意地希望拉拉回来的,即使她知道拉拉走过一段弯路,她也和我一样记着她对我最初的好。她说,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再怎么说,她是纯纯的亲妈。
我问拉拉的意思,拉拉说,为了纯纯她可以不复婚,搬到家里来住。我说,何必这样呢?她说,如果我存心想让她回家,可以不必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她的态度的。
我的脸红了,是的,我的确不清楚,我是不是应该接受这个已经太复杂了的女人。即使心底里还有点点的爱,有些许的温存。
本新闻共2页,当前在第2页 1 2
≡ 查看、发表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