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一场欲罢不能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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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7-04-20 10:48:52
米米的男友,叫我土豆
从第一眼看到格飞开始,我就知道我会爱上他,他瘦而高,眼神有一丝丝忧郁,他喜欢唱京剧,是我最喜欢的程派青衣,当米米第一次把他领来让我把关时,我就知道我要犯错误了,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好孩子,但这次我要犯错误了。 休 闲 居 编 辑
我们三个人吃着必胜客,米米去取可乐时,他伸过手来给我夹了一个必胜客的辣饼,然后对我说,米米是蕃茄,你是土豆。
我有那么胖吗?趁着去卫生间我仔细地看了看我自己,腰围63厘米,身高一米六八,粉面朱唇,他凭什么叫我土豆?
米米去卫生间的时候我伸出手去,上面有我的QQ号,他笑了笑,然后掏出笔来,在我的号下面写了他的QQ号,我们对视一笑,我喜欢这种暧昧,而米米傻乎乎地冲了出来,嘿嘿,老公,我这女友可有几分姿色?
格飞说一般吧,我看着也就是一颗土豆。
我在下面踹了他一脚,然后背起包来走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挂在QQ上,等到半夜的时候格飞终于来了,他的网名叫暗夜开花,而我把网名改成了土豆。
他说,在聊天吗?而我说,在等你。
我以为这句话会吓跑他,但他打出一个鬼脸,说,张爱玲说得对,男人不仅需要一枝红玫瑰,也需要一枝白玫瑰,你说,你愿意做我的红玫瑰还是白玫瑰?我想起米米来,从十六岁起我们死缠滥打在一起,抢她的男友怎么忍心,我回了他一句:我要做你的仙人球,如果你来,就扎你个头破血流!
这句话说出来,我就没戏了,我一向喜欢这种快乐单纯有点忧伤的男人。我知道,暗恋像一道光,既照亮了我又刺伤了我。
婺源小镇,电话里的“春闺梦”
一有时间我就和米米他们泡在一起,米米对格飞说,不如把陈颂扬介绍给樱樱吧?我歪着头看着格飞,这个每天在网上和我聊半天的男人说,好啊。
我的心凉下去,他只是喜欢着网上那个叫土豆的女孩子,并非现实中的我。
如果格飞是梁朝伟那种类型的男人,那么陈颂扬就是陆毅那种的,高大英俊,充满阳光,他开着一辆城市猎人,然后穿着一条七个洞的牛仔裤,而格飞永远会穿那种米色的衣服,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米米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她从小就什么都听我的,只恋爱这件事自己作了主,还交了一个这么出色的男友,格飞是一个公司的副总,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但他选中了普通得像朵小花的米米,我曾问格飞,为什么?而他笑着说,你知道,男人都想娶个有点傻的妻子,然后再找一个聪明的情人。
这些话我没有告诉米米,因为米米相信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格飞更爱她的男人了。
我开始和陈颂扬约会,坐在他的城市猎人里,一路尘土飞扬,到了江西婺源。
陈颂扬是个老实的孩子,我们住的房间是隔壁,像《倾城之恋》中白流苏和范柳原的房间,但我很快就听到了他的梦中呓语。我掏出手机,把电话打给格飞,我说,你在做什么?
他说,在想念一个人。
我很久没有说话,他忽然问,你那里有月亮吗?我心里一热,这也是《倾城之恋》中的对白,这句话,应该隔壁的男人问,但他早就入了梦乡,他并不知道,我正和远在武汉的一个男人聊天,这个男人是他的哥们。
格飞开始给我唱京剧,唱的是《春闺梦》,我疑惑自己在梦中,声音从手机中传过来,丝丝缕缕,恍若隔世。一个男人,在深夜为我唱京剧,而我在婺源小镇上,这难道不是在爱吗?但是,但是有什么哽在我心头,就是不能说,一说就破。
天亮了,手机没电了,一切都结束了,格飞还是格飞,我还是我。
陈颂扬站在门口,一笑,露出极白的牙齿,樱樱,今天我们去哪里?
回家!我说。
明知我寂寞,还要诱惑我
我们四个人总在一起,有时我们打麻将,米米和陈颂扬哗啦啦搓着牌,嘴里总是不停地说着,但我和格飞是沉默的,偶尔看对方一眼,然后装作认真打牌,各自怀着鬼胎。
牌掉下去的时候,格飞低下头去拾,我赤着脚,脚上涂了艳红的蔻丹,我感觉他在摸我的脚,只有三秒钟吧,但我觉得过了一万年,脸上是不动声色的,我打了五万出去,米米跳起来,啊,我胡了!
打完牌,大家一起去吃饭,格飞点了小醉虾,他拿起来剥掉皮,蘸到酒里,虾几乎跳着进了他的嘴里,然后他扭头问我,你,要不要吃?我点头。
米米和陈颂扬是不吃的,他们吃着温吞的烧茄子,那盘小醉虾吃得我醉眼朦胧,我们开了房间唱歌,米米和陈颂扬唱的全是情歌,他们一曲接一曲地唱下去,而我和格飞坐在那里继续喝酒,我们是同一类人,从看到格飞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颓废而忧伤,对生活不抱幻想,只相信自己想像中的爱情,所以,我和格飞永远不会说出爱来。
他们深情唱着时,格飞凑过来,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而音响的声音高得要震破房顶,我喜欢---我一震,他又诡秘地一笑,我喜欢你的不动声色,这样的女子适合做男人的情人。
我站起来,哈哈地笑着,然后点了一曲《热情的沙漠》“我的爱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再和格飞对视下去,我会疯掉,他明知道我寂寞,却偏偏来诱惑我,这样的男人,太可怕。
因为寂寞,所以结婚吧
收到格飞和米米的请帖时,我愣了好半天,电话同时响了,格飞说,我周日结婚,你当伴娘,陈颂扬是伴郎。我说好。昨夜,这个男人还在网上和我聊天,半夜,他又唱了一个多小时的青衣曲给我,然后叹息一声,为什么,你和米米如此不同?
而今天,他打电话,照样不动声色地说,我要结婚了。
那天的米米美貌如花,我笑容灿烂,最好的朋友结婚我应该高兴,但我没有敢看一眼格飞,我怕我会哭得面目全非,我来回忙着,不停地给米米补着妆,陈颂扬过来了,他对我说,不如过几天我们也结婚吧,你看看结婚多好?
我扭过头去,看到格飞和米米正在给客人敬酒,格飞脸上堆着笑,他穿黑色的阿玛尼西服,那是我亲手挑的。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精神,但我知道,在眼底深处,他是黯淡的。
去酒店卫生间的时候我拿了很多纸巾,我知道我一到那里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站着婚礼上的新郎官,我们那么呆呆地看了好一会,他说,樱樱,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喜欢做梦的,但是,梦总有醒的时候。
我轻轻一笑,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转身走了,回来的路上,陈颂扬向我求婚,我对他说,我从来不爱你,所以,再见。
他呆呆地坐在城市猎人上,我下了车。我不是格飞,不会选择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我会告诉他,不爱,所以不嫁。
土豆和暗夜开花同时从网上消失了,一周之后,我从这个城市里消失,米米在电话中哭着,樱樱,你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我说傻瓜,我不是抛下了你,我是抛下了一个旧的躯壳,那个躯壳,曾经因为暗恋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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