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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凡的故事 1999年10月30号，我送小凡到机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记得当时她答应过到了那边安顿下来就给我电话，但是没有。这是小凡第一次失信于我。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休 闲 居 编 辑 我点一支烟，再点一支烟。苹果偷偷藏起了我的酒瓶，以为我没看见。我斜着眼睛看她。她是小凡最好的朋友。小凡去日本之前曾经对我说，如果我不回来了，你的下一任女朋友一定要是个温柔的女孩子，不要找太漂亮的，漂亮的女孩子脾气不会好到哪里去。只要找个对你好，不像我一样总欺负你的。不然，她说，不然我不放心的“傻瓜”，当时我说，“干嘛像交代遗言似的？你打算一过去就把我飞了？”小凡把头靠在我怀里，久久不说话，推开她一看，眼泪流了一脸，慌得我立刻说，好好好，答应你，找个不欺负忘我的。可是，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不欺负我啊。 “苹果，你说，你是不是小凡发给我的替补？他妈的，她还真是好心。”苹果不说话，递上一杯茶。 “你他妈的是不是木头？!她说走就走，飞了老子不说，你苹果干嘛傻B似的听她的话来给她当替补？” “因为”苹果抬头看着我，“我喜欢你呀”。 顿时，我哑然。 苹果和小凡是完全不同的女孩子。小凡绝对是阳光，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她的精灵古怪，她的任性，孩子气，都让我深深迷恋。而苹果，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小凡最好的朋友，我甚至不会怎么注意到她。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微笑。木头一样的，好心肠女孩。不是我喜欢的。 可是她现在很清楚地说，喜欢我。 以后苹果就常常来找我了。 但是我们的话题几乎都是关于小凡的。 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怪小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我想念她。无法抑制的想念，让人窒息。 于是我就说给苹果听。苹果笑笑的，倾听，还补充。 有时候走在路上，小凡会突然站住，命令说：“说，说你是猪”。我不说，她就跺脚甩手，赖着不走。于是见四周没人，我说了。但是还不算完，她又要求用开心的语气说，用委屈的语气说，用请求的语气说，用生气的语气说，最后两人笑到走不动。 有时她会在我脸上作画，画得乱七八糟的，还不准擦，要求我去向别人展示她的“真迹”，“是野兽派的哦”，她还向别人介绍。 我不知道小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怪而可笑的鬼点子。 苹果说小凡很可爱。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有一次，我们过马路。车来车往。走到路中间，她突然站住对我说，如果现在被车撞死了，你会一辈子都想我吗？她歪着头，很认真的样子，一副不回答就不走的样子。我一边拉她走，一边胡乱应付着她说，会的会的，你死了我当和尚去，每天念经都念你的名字。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说，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想我好了，你要好好的生活。过了一会又说，在我的坟前放一束花吧，你知道我喜欢马踢莲。 越说越不像话，于是我不理她，敲了敲她的头。 有时候，苹果听得楞楞的，有一点眼泪下来，她慌忙掩饰着去擦。她真的是个好心肠的女孩子。 可是，后来，我并没有如小凡所愿爱上苹果。 有一天，我给苹果看我的机票。“我拼命赚钱，因为我要去找她，我相信她会继续爱我。我一直不相信小凡真的会是那样贪慕虚荣的女孩。但是，既然她选择了日本，我要陪她”。 苹果瞪大了眼，说，一年了，你还是没有忘记吗？ 我看向窗外，“对不起，苹果，我......” 苹果的眼睛一点一点漫上泪花。终于她失声痛哭。“阳，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小凡不是因为选择日本而离开你，而是为了离开你才选择日本。” 我怔住了。 “苹果，你还好吗？我看见了樱花。真的好美。我一个人走在樱花树下，闭上眼，仿佛阳就在我身边，很真实的感觉，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他，于是我不敢睁眼” “苹果，因为化疗，我的头发几乎掉光了。。不过没关系，我这一辈子都还没留过长发呢。正好趁这个机会戴假发试试长发飘飘的感觉。你说，阳会喜欢我长发的样子吗？” “你要代替我对阳好。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自私。可是，苹果，我不放心。你知道的，我不放心把他交给别人......” “苹果，给我勇气阳，给我勇气!怎么办呢，苹果？我才22岁苹果拿出了最后一封信。我颤抖着双手接过，久久才拆开信封。 “对不起，阳，我不想打扰你的。我多希望我能悄悄地离开，你能很快地忘记我。可是我是自私的。很多次午夜梦回，我的枕头是湿的。在梦里，你说你恨我。想起我最爱的你，此时此刻正恨着我，我怕得浑身发抖。 我不要这样。可是我能做什么呢？很多次，我跪在佛前，求他把我赐给你。可是他不肯的樱花开了。可是如果你不在这里，再美的风景也没有任何意义。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日本吗？ 因为有一次你戏言，会带我来日本度蜜月。现在，我一个人在日本度我们两人的蜜月。你的心在这里陪着我的，对吗？ 我不害怕，我会带着你的爱走向死亡。可是，阳，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想丢下你一个人的，是上天他不肯，如果有来世，我拼了命也不喝孟婆汤，我要记得你，我要认出你，我要，嫁给你闭上眼，去感觉我的唇印在你的唇上。阳，记住这柔柔的触感，好吗？ 求你不要忘记啊，我唯一的心愿。 对不起。 我爱你。 这是我和女孩小凡的故事。真实的，剧情在连续剧里已经泛滥的故事。 只是，你们都看不到我的泪，也无法体会，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