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静拷问出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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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8-01-25 13:26:37
■采访/安顿
■采访时间:2005年5月13日8:30至12:00休 闲 居 编 辑
■采访地点:天津舒泊花园酒店5039号房间
至今,我丈夫不知道在我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是他和我们的婚姻改变了我,让我明白了这些最简单的道理,我的前半生还会对他暂时保密,但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后半生能始终和他相依……
吉青,女,32岁,北京人。大学国际金融专业毕业。2004年6月结婚并在天津落户。先后在证券公司、银行、保险公司工作。落户天津起至今无业。
■她前半生的秘密
读者在认识吉青这个人之前,也许应该先读完这个“故事”———
有一个女人,这一天,她要结婚了。她坐在娘家的窗户边上,眼睛一直凝视着对面楼的一扇紧闭的窗户———那里深藏着她的秘密。
就这样看了很久,很久。
天光暗下来的时候,她站起来,拉上窗帘。她对着镜子站了一小会儿,看着镜子里明天就要做新娘的自己。她微笑,笑着,眼泪流出来,怎么也忍不住。
她拉开旧大衣柜的门,面对着最上面的那一层。掀开白色的单子,露出整整一层像小铅笔盒那么大的枕头模型,一个个挤挤挨挨地叠在一起,有的是普通的小花布做的,有的是绣花手绢做成的,有的用了小小的丝巾,有的甚至是精致的绣片……那是她10年的爱情历程。10年当中她从一个青涩少女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职业女性,她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她的纪念品也就越来越精致和昂贵,但是,这样特殊的纪念品的样式没有任何改变———始终是小小的、双人枕头的模型。
她曾经希望,和她爱的人一生一世同床共枕。那个人,就在对面那扇窗户里,那个她永远是过客的地方。
她出生在这片小小的楼区,从她一降生,就注定要和这个人面对面,并且擦肩而过。他比她年长17岁,当她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的时候,他已经蝶成对、蜂成群。
但是他们还是相爱了,她忍不住不告诉他深藏在心底的爱恋,她知道,很久很久以来,他也在凝视她。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以后,他也总有一些时间不在这里,他去看望他们,在城市的另一端,几天以后,他回来,还是一个人。他是作家,他的书常常在她逛街的时候不经意地撞进她的眼帘。
当这段爱情不再是彼此的秘密的时候,她终于可以走进他的生活,很隐蔽。她说不清楚自己在这个人的生活中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念他、不定期地亲近他,为此,她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异性,就这样蹉跎着女孩子最好的青春时光。
每次,当她离开这个人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家里,就会亲手缝制一个小小的枕头模型。一针一线地缝下去,也把自己的记忆串联起来。她想,也许有一天,当他也像她一样觉得不能割舍的时候,这份爱情就会有结果,这些小枕头就会变成一个大枕头,他们并肩躺在上面,天长地久。她也想过,也许有一天,这些小枕头只能是她个人的纪念,它们永远没有长大的可能,那么,它们连起来有多长,她的爱就有成百上千倍的长度,缠缠绕绕,永无止境。
她没有等到那一天。她等来的是这个人的告别。他要走了。他的妻子,带着孩子移民,他也要一起去。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她想告诉他,有那么那么多小枕头排着队等待长大的那一天,然而,最终她没有说。她只是问他:“你想过你走了之后,我该怎么生活吗?”他把她的长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地说:“你要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嫁人,做母亲,我会一生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她哭了。眼泪静静地流在从来不属于她的枕头上。她说:“你觉得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吗?”他说:“有。你还年轻。”
那天她缝了最后一个小枕头,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她把一直珍藏的一块缀满了小水钻和金色丝线的围巾折叠起来,镶上出差买来的、精美的蕾丝。那围巾是早逝的母亲当年做新娘时用过的,那些蕾丝,她买的时候想过,要用它来系起婚礼那天的玫瑰花。
那以后,她把这些小枕头束之高阁了。她要求自己再也不看它们,直到找到可以结婚的人。如果永远找不到,就永远不看。她用白单子把它们遮盖起来,就像遮盖了自己的过往。这以后她开始接受各式各样的、被介绍前来的男人,尝试和他们发展一种能够长久的关系,发展到缔结姻缘。这些人真的不能令她完全满意,她总是觉得,距离她心里的那个形象相去甚远。有时候她真想看看那些小枕头,但是,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用不着看啊,10年,每个日夜,都在她心里,随时可以尽现眼前。
每经历一次短命的恋爱,她就会问自己:“你还能爱吗?你还会爱吗?还有没有更值得你爱的人?”这些问题那么残酷,她无法回答,也不忍心回答。
终于有一天,和她相依为命的父亲病了,并且越来越重。有一天,父亲把她叫到自己的病床前,说有一样东西,是她母亲留下的,想交给她。她用一整夜的时间,看完了父母恋爱时的信件。
父亲不是母亲的初恋,当父亲热烈地爱着母亲的时候,母亲也热烈地爱着自己的老师。母亲在和老师的秘密恋情中徘徊了很久,父亲也等待了很久。年轻英俊的老师迎来了初生的儿子那一天,母亲站在河边上,绝望到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母亲在给父亲的信中写到当时的心情,她觉得再也没有爱了,再也不能爱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从这个人开始消失。而父亲在给母亲的回信中向她求婚,他说他将证明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哪怕唯一的一个愿意去唤醒她的另一份、另一种爱情的男人。
第二天,她去探望父亲。她问:“爸爸,你觉得妈妈爱你吗?”她父亲闭着眼睛,非常安详、非常满足地告诉她:“很爱。和她爱任何一个人的爱,都不一样。”
在她父亲逐渐痊愈的过程中,她发现她自己也像一个病了很久的人一样,正在一点点缓慢地健康起来。
再然后,她遇到了马上就要成为她丈夫的这个人。她知道,他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肯定不是,但是,人和人,是不能这样相比的啊!她相信她正在爱上他,而且伴随着他们共同生活的开始,她一定会越来越爱他,当然,这种爱,和前面过去的那10年,不会完全相同。
在天空完全被夜幕取代的时刻,她重新把那些小枕头遮盖起来。
她想:如果爱上每个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生活中必须保持的一种理性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从北京嫁到天津的吉青。
第一次采访吉青是在2004年,在北京。那时她刚刚结婚,还没有把家搬到天津市。采访结束还没来得及把我们的谈话完全整理出来,吉青就打电话通知我:“先别发,先别写出来,我想先跟我老公交流一下,他没什么反应,你再发。”
这样一等,就到了一年之后。上面的“吉青故事梗概”早就写好了,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见人”。直到今年年初,和吉青约好了,“什么时候到天津出差第一个采访”她,才敢把这个故事拿到网上给朋友看。
采访的那天吉青直接到酒店房间来找我,打开门吓了我一跳,她足足胖了有30斤,而且,是一个站在门口喘粗气的孕妇。
“8个多月了,走路都费劲了。”她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在北京认识的吉青是一个特别追求精致生活的人,她总是化妆的,所谓不化妆不出门。她总是穿高跟鞋的,不同颜色的裙子配不同颜色的鞋……从此刻的这个孕妇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去年的影子,但是,看得出来,这个穿着舒服的皮拖鞋和条绒孕妇装的准妈妈,她的生活非常幸福。
然而,我还有另一种特别的感觉,就是那些我亲眼见过的小枕头,那些在10年当中排着队盼望长成一只大枕头却最终没有可能的小家伙们。吉青曾经告诉过我,我将是最后一个知道它们的故事的“外人”,以后,除了她,没有人会再有可能了解它们。我也清楚地记得来天津之前吉青在电话里嘱咐我的话:“我只说要去看一个北京来的朋友,没说是什么人。如果真有一天我丈夫看到你写的文章,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要说,这个人是我。你一定要答应。”
我们的见面,从一开始,注定就和这些小枕头有关。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她10年的感情记忆从生命中挖出去呢?即使她想这样做,也不可能做到。更何况,吉青告诉过我,她从来不这样想。对于过去,她不想抛弃,只是想收藏。
你肯定想象不出来,会是一个孕妇来见你,对吧?我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把我的近况都告诉你了,唯一没说的就是怀孕。我偷偷看过你写我的那个故事,比我讲述得美。我看了好几遍,觉得那么美的一个故事的主人公,不能是挺着大肚子来见你的。
我的孩子8个多月了,很快就要出生。我知道是一个女孩子。我背着我丈夫去医院,找了一个熟人帮我看的,是女儿。我没告诉我丈夫,不是因为他喜欢要儿子,是因为我不想说。我觉得女儿和母亲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我好像不是在生孩子,而是在给自己制造一个好朋友,而且是一个一辈子都不会抛弃我、离开我、背叛我的好朋友,这才是我想要的那种天长地久。
从我知道我肚子里是女儿之后,就特别迫切地想跟你见面,我想让我女儿在出生之前有机会了解我,我的过去和我的现在,她会比她爸爸了解我更多。
你记得那些小枕头吗?你肯定记得。我都放在北京的家里了,一个也没带到天津来。我丈夫其实见过。父亲去世之后,我们整理家里的东西,他看见了,问我那是什么东西、哪儿来的。我撒谎了。我说那是我母亲留下的,是和我父亲谈恋爱的时候的纪念品。我丈夫说:“你爸妈还真浪漫。”父母的东西他一样也不让我扔掉,他帮着我把小枕头们都包好了,装进一只很长时间没人用的皮箱,他说将来给孩子讲故事,孩子看见这些东西也会感动的。
很多人都说,夫妻之间一定要相互了解,了解了才能相互包容,才能感情更融洽,我同意一半。我认为这种了解更多的是指对各自的脾气禀性和人品的了解,而不是对这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发生的一切都尽在掌握。我们从认识的那天开始了解,对以后负责,至于相识之前,他是他,我是我,没必要全部老实交代。不是说男人和女人是因为不了解而相爱,因为了解而分道扬镳吗?我觉得就是这样。我们能互相接受相识以后的对方,并不意味着能接受相识之前的那个人,全都了解了,也许就是互相排斥的开始。
我喜欢说一句话:前半生对你保密,后半生与你相依。我觉得这就是生活中必须保持的一种理性。
原以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过去的欢乐和悲伤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而每一天都是在迎接一次新的生活。
原以为,时间是治愈创伤的良药,它应该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可是当痛苦过去以后,才知道时间原本是一种治慢性病的慢性药,当表面的伤口缓缓愈合,强烈的疼痛逐渐过去,留下来的却是每逢天气潮湿时隐隐的痛和一种难以忘却的回忆。
痛苦本是无法彻底治愈的,这时,时间只是一种唯一有效的药。
又是夏季阴雨绵绵的一天,伟落寞地望着窗外,雨丝雾一样笼罩着大地,就象她的心,蓦然间潮湿起来。
认识成是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却不曾想这竟成了她生命中的痛。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高高的,走路的样子男人极了。从部队转业后,在一家国家机关工作,而且干得相当不错,已是一个部门的中层领导。但这个男人天生是不甘于现状的,他以敏锐而超前的目光,瞄准了金属回收这个领域,从很小做起,一直做到今天的风声水起,已成了本市有名的金属回收行业的龙头老大。
成功的男人自然是有个人魅力的,可贵的是成从来都是不骄不躁、不温不火的样子,从不向别人炫耀自己的成功和财富,为人处世依旧平和得很,这一点深深地打动了伟。本来伟只想通过同学认识成来拓展一下旅游业务,可从见他第一面起,伟的心中就烙下了成的身影。在宾馆工作,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其中有权有钱的也不在少数。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象其他女人一样为了虚荣而傍一个“大款”,因为她不止一次看到这些所谓有钱人的骄纵跋扈、目中无人,而她是极不屑这种“暴发户”的。成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无疑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反差使伟在第一次见面后就对成产了一种朦胧的情感。
伟本身是一个单纯的女人,虽然已经30多岁,但骨子中依旧是十分单纯的。单纯的人,对爱人、对朋友都是清清楚楚,不怀任何心机。是非观点很强,该爱就爱,该恨就恨,颇有“侠义”之风。老公是学校时的同学,也可谓“两小无猜”。十几年的婚姻下来,老公对她也可谓关心、体贴、爱护,但是激情退却后,她发现老公虽然是个好人,但为人处世却不够成熟,而且缺少一股闯劲。他在一家普通的单位工作,效益也一般,心甘情愿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而这些烦琐的日子一天天过下来,伟的心中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失落,她常常自问,生活难道就永远保持这样一种状态吗?就这样平庸地度过一生吗?
成就在这个时候闯进了伟的视野,与老公无形中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四十几岁的男人依旧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活力,对工作、对事业的那份热情感染、震撼了伟,伟的心悄然间发生了变化。在以后几次不期然的吃饭聊天中,随着对成的了解越来越深入,成身上的优点越发凸显出来。成有着丰富的社会阅历和用汗水创业的打拼史,坐在那里,点一只烟,平实地道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成功男人的魅力,给了伟以极大的心灵冲击。
不知不觉中,伟已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状态。上班、在家、会友,不经意间就会想到此时的成在做什么,会不会对她也有一丝牵挂。好几次,她都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拨电话给他,而电话中的成总是以平和的口吻,甚至象哄一个孩子似的对她轻言细语,每次她都是不舍地放下话筒,而觉得意犹未尽。闲下来,她会分析自己的心态,与成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吧,不牵扯感情的那种;但是分明又不是,为何她的心总因想起成的一霎而忽然觉得心痛。这种心事她不敢讲给家人和朋友,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可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生活中的伟失去了往日的欢笑,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周围的朋友和同事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她一天天在形销影瘦。
这种备受感情折磨的日子过了好长一段,而这段无法诉说的心事又能与谁说?这段时间她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成,她把握不准她在成心中的位置。一个偶然的场合和朋友去吃饭,当她准备去洗手间,正穿过那条长长的无人过道时,一个人正对着她走过来,是成,在这个时候两人相遇,互相微笑、打招呼而又擦肩而过,伟相信这就是缘,躲也躲不开。夜晚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找成当面谈谈。
为了这次见面,伟甚至想到自己要穿一件什么样的衣服,心情激动而复杂。在电话中,成终于答应在一个下午见面,也许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伟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穿了一条蓝色的淑女味十足的长裙,打个车直奔那家“茶室”。成的车已经到了,他正在等她。在一间幽静的茶室落座后,成开始找一些话题,谈朋友、谈工作,伟一直默默地听着。终于成不再讲什么了,而伟勇敢而平静地直视着成,直直地问出:“你一直在讲别人的事,难道不能讲讲你自己吗?我不想再装下去了,太累了,我们可不可以只谈谈你和我之间的事吗?”这句话一出口,伟看到成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停顿片刻后,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对伟讲:“既然你这么坦诚地说出来,我也会非常坦诚地把我的想法讲出来。作为一个女人讲出这些话不是一件容易事,我要先谢谢你。其实我对你一直也有感觉,所以我一直在逃避,在你几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你的心思了。如果说我一点时间也没有,那也只是一个借口,可是真正让我不顾一切地接受你的感情,我又根本做不到。因为最根本的是你我都有家庭,这样做对家庭的伤害太大了。有人说只要不说出来就不构成伤害,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一定会被别人知道。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们双方的家庭,我们都有一个不错的家。我老婆当初和我结婚的时候,我一无所有,她怀孕的时候只能借住在一家别人堆放杂物的小房中,家中什么也没有,那几年我当兵,又不能照顾她,所以我觉得欠了她许多。我曾经发誓,转业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为我的付出,让她住上最好的房子,让她过上舒心的日子。所有这一切成了我奋斗的动力,转业后,我什么也干过,摆地摊、贩鱼、卖月饼……只要能让生活好一点,什么苦和累我都不怕,直到今天我算是事业有成,这一切得之不易,所以我不能不顾老婆的感受而做出伤害她和家庭的事。而且我是从部队出来的,多年来受着正统的教育,对社会上那些“包二奶”的行为十分看不起。所以尽管我也喜欢你,但是良心和理智不允许我做出出轨的事。这样,不但伤害了家庭也会最终伤害了你。如果最终你受到伤害,有多少钱也是弥补不了的,我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伟静静地听着,她承认成是个优秀的男人,尤其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他是一个有情有义、有道德有责任感的好男人,而这一点正是打动她的主要原因之一,这样的好男人对任何人都会是负责的,不会轻率地对待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伟好象有些不甘心这样的回答似的,深吸一口气,彻底地把自己几个月来沉甸甸的心事一吐为快。她压抑了这么久,她实在不能再这样背负着如此沉重的感情自欺欺人地生活下去了。
成听完了伟内心的倾诉,桌上烟缸中的烟头越集越多了,一盒烟都快抽完了,再一次拿出一支吸上,成诚恳地注视着伟,目光激动而热烈,他对伟讲:“我不是在和你讲什么大道理,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的欲望,也在某些时刻心动过。但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我不能背叛自己的良心,如果迈出这样一步,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得安宁。你知不知道,有些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到时候无论用什么方法或用多少钱都是挽救不回来的。希望你能理解我!”成讲的这些伟承认都是对的,而且她能看出成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尽管茶室凉意袭人,成的脸因为激动还是涨红了。可是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轻松起来,反而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干了一件蠢事,这样面对成而遭到拒绝,成会不会因此而轻视她。伟一下站起来,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她急切地对成说要走了,看也不看成的脸色,就
逃也似的离开了茶室。外面的太阳依旧明晃晃地烤人,但是她的心却冰冷地抽搐起来。成要送她,她马上拒绝了,她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一时间她还平静不下来。她匆匆打了车直接到了家,推开家门,无力地倒在那里,心就象被抽空了一样,不能言语、不能思想。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挣扎地起来,已近黄昏了,她的头却晕晕沉沉的。家人快回来了,她去厨房准备开一壶水,可拿起暖水瓶的时候,却忽然失手,随着清脆的一声暴响,她不禁吓了一跳。脚下是白花花的一地碎片,她慢慢地蹲下来,泪一滴滴地落在这些碎片上,就象是她此时此刻的心,也被一片片撕碎了。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用手一片、一片地把满地的碎片拾起,用了好长好长时间,分明她想拾回的是自己已破碎的心,而这一切却是如此徒劳。在每一片碎片中,她分明看到刻骨的疼痛。
一夜无眠后,她强打精神来到了单位,成的电话来了,电话中成尽量用一种平静的口气,而她似乎看到了他不平静的心。成对她讲,刚和她分手,车就撞了,这是开车二十年来第一次撞车,他倒车的时候和一个驶过来的车撞了,车尾撞了一个大坑。伟用调侃的语气告诉他,自己也打了一个暖水瓶,算是扯平了。缘,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佛祖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他们注定是有缘无份的,他们两人,只不
过是尘缘交错中的惊鸿一瞥,只是那一瞬,却可能注定伟终生的痛。
时间依旧不紧不慢地走过,他们两人都在试图平静下来,恢复以往的生活,就象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不再联系,只有心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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