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事业与爱情的痛苦中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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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4-01 20:40:26
春和海曾是一对令众人羡慕的夫妻。然而,成婚不久,他们便劳燕分飞,一个在香港发展,一个则留在了德国。无休止的思念,各自为事业的执着,在长达两年的分居生活中,他们谁也不肯为对方作出牺牲。春是个女人,孤身奋斗和团聚的无望让她饱受痛苦,一天深夜,她给海打去了电话,用嘶哑的声音问:我们还要继续吗?
怦然心动休 闲 居 编 辑
大学毕业头两年里,我就在大学的附属设计院里工作。当时还很年轻,我爱玩、爱闹,有着自己的朋友圈子,常常和“铁哥们”云、苇等女孩一起玩。认识春是因为圈子里的一个朋友云。云当时所在寝室与我所在的寝室是联谊寝室。
春就是在我玩得有些张扬,有些疯狂的时候出现的。春来自河南,当她首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正打算着考研,她的目标就是我所在的这所著名理科大学。
春很忙碌,实在没有时间与我们一起疯,所以我一开始只见过春几次,对春唯一的印象就是:春长得很美。半年后,春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带着成功的喜悦,春顺利地通过了导师的面试,成为了这所大学的研究生。
春终于有了闲暇时间考虑爱情,她悄悄地告诉云:我要找一个上海男朋友,非上海男孩绝不考虑。
春开始与云一起频频出现在我的生活圈子里。春与云、苇的性格截然不同,云好像永远没有长大,苇好像永远心事重重,春却像她的名字一样,如三月里春风,温暖、动人。
春和我们一起打牌,不会像云等人,高兴起来就高声咋呼、欢叫,不高兴了就大声斥骂对家技术差。春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温柔地说,哎呀,不就是一张牌出错了吗?
望着周围同事个个都成双成对,我开始为自己的事着急,虽然嫌父母有些唠叨,但也觉得自己是该正正经经地找个女朋友,带回去给他们看看了。
这时,云筹划着大家一起到崇明岛去玩一下,春和我都欣然前往。在崇明东滩的湿地里,我们开始捕捉沙滩旁的小螃蟹,都光着脚,卷起了裤管,春还不时得意地举起手中的猎物向周围人炫耀。不知不觉中,春和我慢慢地地落在其他人的后面。
春依然像孩子一样抓着手中的猎物,但就在她又一次得意地试图向我炫耀时,发生了“不测”,那只螃蟹居然毫不客气地用两只大钳子夹住了春白净的手,春忍不住大叫。
我一边帮着春揪着螃蟹,一边望着春咧嘴痛苦的模样,忍不住笑开了怀。春在被咬之后,看着前面走不完的路,大叫脚痛。望着她少有的“无赖”相,我背起她一步步向前走去,走了很长一段路,才与其他人会合。云等人看着我们,取笑地说:瞧他们多像猪八戒背媳妇呀,还挺般配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望着春美丽的脸庞,怦然心动。
决定出国
这以后,我经常有意无意地跟春走在一起,约春一起吃饭什么的。春的专业非常好,我在与春一起探讨专业知识时,常常不自觉感到佩服和尊敬。
不自觉中,我把春和云、苇进行对比,春既美丽,又知书达礼,还有着其他人少有的善解人意。春会在初春的寒风中,打电话让我多穿点衣服,说天气寒冷,还不是可以潇洒的季节。春会在我设计图纸的时候,静静地呆在一旁看书;而不会像云和苇一样,非要我放下手上的工作陪她们说话、谈心。
我终于向春表露了心迹。春说,自己是河南人,不知道我的父母能不能接受她。春还说,她要找的男朋友将来必须跟她一起出国,如果你没有想出国的决心,就算了。
我拍了拍脑袋,“我不管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我喜欢了就是一辈子,我们可以一起出国发展啊。”
我带春回家,春特意到超市里买了一些滋补品和保健品。在我家中,春抢着干活,帮我母亲摘菜什么的,我父母对春很满意。
我在春的鼓励下,认真地复习功课,并向德国的学校申请起了奖学金。在我们一起拿到签证的那天,春在校园的柳树下笑得十分妩媚动人。
两地分居
我和春将分别赴往德国和香港,所有的朋友都感到意外。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要去不一样的地方。好多朋友都在私下里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无法改变春的决定,春说香港那边有一个她十分向往和敬佩的导师,也相信那里将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前景。分别前夕,春睁着美丽的眼睛真挚地看着我:“你要到德国去了,还打算回来吗?”我说:“我会回来的。”春说:“我爱你,我们结婚吧,今后我也许可以想办法到德国去,你也可以想办法到香港来,也许我们也都会回国,都是说不定的事。只要我们努力。”
在朋友的送别聚会上,我和春隆重地告诉大家: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
结婚后,我独自飞往陌生的国度,心里也做好了所有的打算。春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我不敢保证在各自奋斗的日子里,春就不会变心。我对春说:也许我们今后会以分手收场,可至少现在我们是相爱的。
德国是一个以建筑闻名世界的城市,我在这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我的建筑设计专业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但是另外一面,我却还要想法在餐馆里打工,我很累,但却很高兴。因为每星期我都能接到春的电话,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春告诉我,她和一个香港女孩住在一个宿舍里,春说他们系里有好几个男生对她好像有意思,问我放不放心。春还说,她喜欢香港,想留在香港。
我也告诉春,我喜欢德国,我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我也想留在德国发展。
我知道春和我一样,还是在拼搏。春对我依然像最初一样的关心,春天该加衣,冬天该加被,身体要注意,学习打工时间关系要处理好。有时我觉得她唠叨得快像我妈妈。
思念既是甜蜜的,也是折磨人的。我有时半夜打工完,回到自己住的小窝时,望着冰冷的墙壁,就感到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同样是留学生,我的一些同学在异国他乡就有红颜知己陪伴,每次中国留学生聚会,我都能发现,又有几个朋友成了国外的临时恋人。
我艰难地守着自己的底线,因为我还有一个远在香港的春。我相信春跟我一样,也在忍受着孤独和寂寞,还有无法言说的心理压力。
你来?我去?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春的电话开始从一星期一次变成半个月一次,电话内容也逐渐转到了“你要么到香港来吧,我觉得香港很好”或者就是询问德国的相关情况。我无法给春到香港的承诺,就像春永远不会承诺我到德国一样。我说,我到香港做什么呢?我的专长似乎在德国更容易发挥。而春则说,香港是那么可爱的一座城市,在那里,她看到了她下半辈子的追求和理想。
又过了一年,我在德国的一家公司找到了工程师的职位,春也在香港的一家贸易公司就职。我们在电话里谈论的主题只剩下,你过来还是我过去的争论。
春的电话越来越少,我开始经常在晚上默默“清醒”过来。春显然内心非常挣扎,她有一次打电话说:“你求我吧,你说‘你一定来’,我就来了。”我说:“你不要勉强自己,我知道你是个好强的人,假如到这里没有合适你的位置,你会后悔的。”
最后一次,春足足两个月都没来一次电话,我在笔记本的封面上划杠算着时间。到第60天,我知道,春受不了了。春是个女人,而我是个男人,春还是一个感情向来就很细腻的女人,在她的周围从来就不乏追求者。我想,我不会到香港去,春如果真的想重新来过,也没有任何错。
6月30日深夜2点,我的电话再次响了。春低沉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还要继续下去?”接着,便是一阵哭泣声。春尽量将自己的呜咽压下去,可这种压抑的悲痛,让我听了越发的难受。我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这一天我早有准备,但好像还是太早。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我用听上去平静的声音回答:“你想好了吗?我随你。如果你想离婚,我同意。需要什么手续,怎么办,你告诉我一声,要到香港去一次也没关系。”
春一下子把电话搁下了。我不知道春在那边是怎样的难过,我只知道这一夜我再也无法入眠。第二天下午,正当我无精打采地在单位翻着资料时,却又意外地接到了春的电话:“我不同意离婚,我不要离婚,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干脆,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春的口气很激动。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呆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离了,不是对你好吗?你一个人生活多难啊?”
春在电话那头又哭了。我们至今依然是夫妻。我有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春,也许我真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春,什么东西不能放弃呢?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假如到了香港无法谋得一份称心的工作,最后要靠春养活,让春鄙夷,彻底地在春心里失去地位。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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