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萌动的初恋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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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4-08-21 07:24:31
上初二时,有一天放学回家,刚走到岔路口,许林和谢志军便追赶上来,拦住我。许林说:“你这混蛋,叫你帮忙你不干,今天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罢便一拳打过来,我两眼直冒金星。谢志军也趁势扑过来,他俩边打边叫嚷:“你以为会写几句顺口溜,就狂起来了。”事情的起源其实再简单不过:那个全班最高个头的许林,正想同吴玲“耍对象”,他让我替他写情书,我拒绝了,他这才约了谢志军对我大打出手的。他们将我推进路边的水坑,扬长而去。
我匆匆地往家里赶,偏巧在邮局旁边碰上了吴玲。她招呼我:“瞧你这牛一样龌龊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摔了一跤。”她说:“不对,瞧你头上的青包,准是跟人家打架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看到路口要分手了,吴玲忽地扭过头来,定定地望着我,正色道:“我要是个男的,打不赢,也会咬两口解解气的。哦,你是不是有点冷?”说罢,她将一条玫瑰色围巾解下来,三下五除二地绕在我脖子上。就在那一刹那,我离她那么近,闻到了她身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女性气息,这让我的心一时慌乱不堪。
回到家,我写作业时总是走神,吴玲的身影总在眼前晃动,一时不由自主在墙上写了几句诗:“有一种柔软/火焰般地炙烤着我的渴望/呼啸着一种力的暴动。”写完后看了又看,惬意与爽快涌遍全身。那一夜,我拥着那柔软的玫瑰色围巾兴奋不已,直到妈妈催促我睡觉。从那时起,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写诗,每当思念吴玲、浮躁不安时,我就会在卧室的墙上即兴创作。唯有如此,我那少年的烦恼和狂躁才能得到些许平复与舒解。
有一天上生物课,我跟往常一样,心不在焉地在草稿本上神飞笔游。忽然,我的草稿本被人一下子抓走了,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是讲课的段老师。段老师翻看着我的涂鸦,不屑地说:“什么诗?有色无味,连厕所里的性涂鸦文字也不如!”当时,我不明白段老师为何如此气愤,后来才从吴玲口中得知,这位段老师跟常常夸奖我作文好的邢老师有私人成见。邢老师因此调到另一所学校去了。段教师此举十有八九是泄愤,但很伤我的自尊。我暗自较劲:我倒要看看,厕所里的性涂鸦是什么货色。休 闲 居 编 辑
以后,每每如厕,我便留心起厕所墙壁上的文字来,才发现那些文字太粗鄙,全都是“下三烂”,怎能和我的诗相比?有一天放学以后,我路过一个公厕,便真的与蹲坑里的几处丑陋文字较起劲来。我掏出签字笔,在旁边写了一行诗句:“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合成生命的涌潮/使旮旯里黑暗的啼哭/化成彩色的爱情/狂笑震碎少年的春梦而生长。”写罢我心底升腾起一种欲望得到释放的爽朗之感,随即兔子一般逃去。
我三番五次地光顾路边公厕,甚至延伸到较远的郊区。一个星期天,我拿了各种颜色的笔,连续在四五个公厕里“蹲坑儿”,将最不屑的许林、段老九的名字一一作为话语的对象,尽冷嘲热讽之能事;与此同时,以美好、热辣的话语描写着吴玲,倾诉着狂暴又多少有些猥亵的快感。
回到学校已是华灯初上,我发现段老师正从公厕里出来,我感到一种意外的兴奋,便走进厕所中,瞅瞅四周无人,迅速拿出彩笔,先用简笔画了个女人故意写了个“段女”作名字,然后又画了一个张牙舞爪的男人,并且还配了几句打油诗:“我想你老公,我的每一个细胞为你分裂我的每一个花蕾为你绽放。”我边写边想像着明天段老师再来如厕时气恼的样子,不禁得意起来。这时,门口卖票的清洁工进来了,一把揪住了我:“兔崽子,这下可逮住你了。”不由分说,他拧着我的胳膊便径直往学校去。回头校长将我批评了一顿,然后一边向那清洁工道歉,一边打电话给我父亲。父亲来了,他不住地向校长求情,希望校方对我不做点名批评。校长勉强答应了,让我“反省”三天,并要求父亲严厉管教以防我变坏。奇怪的是,父亲带我回家后并未打我,只是命令我将自己卧室墙上的涂鸦弄干净。
“反省”结束后,我更思念吴玲了。有一天,路过礼堂,发现吴玲正在排练节目,优美的姿态让我的心驿动不止,情不自禁地躲在人丛中注视起她来。眼瞅排练的空档,吴玲忽地离开大礼堂,我立即尾随而去,很快发现她是去厕所。目送着她走入厕所之后,我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厕所前的一段女儿墙边停了下来,略加思索便一挥而就:“光与影重叠成你的身躯/任由我将截下那一段风流之旗/塞进青春的背囊里/我,一路跟你随风飘逝。”写好以后,我躲进远处的黄桷树阴影下,静待着吴玲观赏我这爱的献辞。
吴玲出来了,可是她根本没朝女儿墙看一眼。我慌了,急不择路地冲出来拦住她。吴玲给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哆嗦着斥责我:“你,你想干什么?”我指着那段女儿墙,结巴着对她说:“诗,诗——给你的。”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径直来到女儿墙前。“你又乱涂了?”她看完我的“诗作”后轻声地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们还是太小了。”随即她挪步想走,忽地又停了下来,正色道:“你知道吧,邢老师问候你了,她非常喜欢你的文才,我,也是。”说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