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在世俗中来场纯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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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7-05-29 08:20:24
洁在我面前转着圈子,白色的裙子飘起来,飘成一个圆环的形状。她笑着说,你看我现在挺拔多了吧?我自己觉得都轻盈了许多,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时候啊,转起华尔兹来,满场只看到我的裙子在飞,经常在终场的时候,赢得满堂彩呢。他们都为我鼓掌,我很骄傲的。
洁就是这样,总是让我感到清新……休 闲 居 编 辑
我喜欢洁已经有几年了,但是之前一直没有告诉过她,因为,起先我是怕她不喜欢我,反而连朋友也没得做了。现在我是怕不能承担这份感情,因为我有一个名义上的家。
我喜欢洁来找我。那个时候,洁在北京的一家学校读书,在职进修的那种,所以是星期六、日上课。而洁的家住在石家庄,每个星期五下了班坐晚上的火车过来,住在我这里,星期天晚上下了课再坐晚车回家。我喜欢洁来的感觉,心里总是很庆幸自己有一套小房子,能在她来的时候接待她,虽然每个周末我都要住在客厅里,但是,我真的很高兴。每次为洁接风的晚餐,我都安排在家里,虽然我的厨艺有限,好在她吃东西也不是很讲究。晚饭后,我们一般会玩一种游戏,就是小孩子的锤子、剪刀、布,规矩是赢者可以对输者做一个动作,因为我怕痒,所以她总是痒我,而她怕弹嘣,每当我赢的时候,我都会举起手在她的面前做出恶狠狠的姿势来,她就紧张得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跟着我的手转呀转的,然后我会突然偷袭到她的脑门或者后脑勺上,她会“呀”的叫一声,而我会开心地大笑。
记忆当中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包括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因为我成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环境里,少年的记忆是妈妈无助的眼泪和那个我不愿意称呼他为爸爸而他确实是父亲的拳头。在我13岁那年我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从此和母亲相依为命。所以我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权利大笑的人。
时间长了,我逐渐变成一个孤独的人,更多的是在内心品味一些东西,而少与人交流。
精神上比较轻松的年代是我大学毕业后的两年。经人介绍,我认识了后来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恋爱、结婚,我以为我就这样走上了一条大部分人都这样走的人生之路,剩下的就是安分守己地过自己的日子了。我也很满足于那种温馨小家庭的生活,还盘算着要把一个人在家乡孤零零生活的母亲接过来共同生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妻的单位忽然有了一个公派留学的机会,而妻是符合条件的惟一人选。当然妻选择了接受,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里,妻又争取到其他的机会,总之到现在还在异域他乡,而且是不准备回来了。房子是妻单位分的,为了让我住下去,妻没有提出离婚,说等把房子买到手再说,那样她觉得心里舒服点,也算她给我的一点补偿。当然妻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她也不瞒我,并且劝我不要放过合适的机会,妻说,毕竟我们是有欲望的凡人。
而洁每次来都会给我带来欢乐,但是我不敢再进一步,因为我怕自己会给洁带来不快乐。想想看,我能给她什么呢?如果给她婚姻,就会让她居无定所,如果要住这房子就不可能给她婚姻,至少现在不能。这都是我不想要的结果。所以我只能这样和洁保持来往,享受洁带来的欢笑。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可怜……
洁从来不对我提任何要求,来来去去总是快快乐乐的,也早过了适婚的年龄,但是也不见她提找男朋友的事。我会开玩笑地说她嫁不出去了,她就说,嫁不掉就赖在你这里,有吃有喝的,也没什么不好呀。
有一次,洁在北京买了很多女性用的小东西,化妆品什么的,正赶上学校里发了新书,周末的晚上,她在我的房间里,看着摆了一床的东西发愁,说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他们一次带回石家庄,打开这个瓶子闻闻,打开那个瓶子闻闻的,说,真好闻呀,花香的,你也来闻闻呀?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天真的样子,很想上去亲亲她。但是我终于没有动,就是那样一直地看着她。后来她蜷缩进床的一角,有点撒娇地说:“真的好累呀。你说我这是为什么呢?现在的工作也不错,干吗非跟自己过不去,读的什么破书呀。”我笑着替她关上房门,说,“你休息一会吧,饭好了我叫你。”
我戴上围裙去厨房做饭,做洁喜欢吃的汤面。我喜欢这样的时刻,我觉得人生的意义也就在此吧,不然忙来忙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现在洁已经毕业了,周末的时候不再来住了,我们会通过电话联系,也在网上见面,在网上我可以大胆地对洁表白我的感情,她也会回应,然后我们就呵呵地在网上傻笑,好像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一样,其实我心里有点酸酸的;有时间了我会约她来北京玩,一样住在我的房间里,我睡在厅里的沙发上,一样吃我做的饭,一样玩我们的游戏,好像回到少年时代。都已经是30多岁的人了,但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不谈感情,也不谈性。初恋一样纯情。好像我喜欢她只是在网上,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其实我知道自己是怕负担不起这样一份现实的感情,我不能做对不起洁的事情,我怕我无法给予她将来。而洁一样的快乐活泼单纯,总是毫无心机地蜷缩在我的床上睡觉,她从不锁卧室的门,尽管每次我都会在她睡前说,插上门,嘿,保不齐我是大灰狼呢。洁总是说,你替我插吧,我不想动。
洁不在的日子里,有时候下了班回到家,我会不由自主地靠在卧室的门上,望着里边,好像她在跟我说话,而我在听。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忘记时间的存在,也会忘记一天的疲惫。
那条白色的裙子本来是我买给在国外的妻子的,但是在我还没有寄给她的时候,妻告诉我说我们不行了,恰巧是周末,洁在。
我难过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默默地看窗外。那条裙子静静地躺在我身边,我没有心思把它收起来。然后我看到洁走过来,拿走那条裙子。之后我听到她喊我,隔着卧室的房门,我看到穿了那条裙子的洁,她笑意盈盈的。然后我看到她用双手拎起裙摆的下方,并微微弯曲膝盖,把头弯向右侧的肩膀,晶晶亮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
我看到洁转起来,她在我面前转着圈子,白色的裙子飘起来,飘成一个圆环的形状。她笑着说,你看我现在挺拔多了吧?我自己觉得都轻盈了许多,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时候啊,转起华尔兹来,满场只看到我的裙子在飞,经常在终场的时候,赢得满堂彩呢。他们都为我鼓掌,我很骄傲的。
我开始流泪了。此时距我接到电话隔开两个小时。透过朦胧的泪花,我看到洁飞旋的影子,我感到自己麻木的心在一点点地融化,我感到了心在痛。很久了,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感情的疏远使我内心有一种空空的感觉。而现在这空洞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我感觉自己在无止境地跌进去。洁没有安慰我,洁只是那样转着,然后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把我的头放在她的怀里。我放声痛哭了。那么长时间的坚守,对于爱情,对于家庭,对于妻子,我没有愧疚。但是,对于我自己,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是早已经在心里预知了结局,但当真正的结局到来的时候,还是感到难以承受。
洁那样纵容了我的哭泣,在我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把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我感到,她用双手环住我的肩,轻声对我耳语:如果你想,我可以。
那一刻我是想放纵的,也许发泄能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抱住洁,然后吻了她,但是睁开眼睛,看着她,我不能再继续。因为我还有理智在,我不能那样做。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洁已经走了,餐桌上留了奶和煎蛋、烙饼。奶杯下压了一张字条:哥哥,爱惜自己,等我,下周见。
建设的叙述平静而缓慢,透过他的脸和他望向远处的眼睛,我能感受到这份感情在他心里的分量,也能感受到他的内向和敏感、细腻的内心世界。
于是我说:连我都能判断出来,洁是真的爱你,难道你真的可以在她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洁的爱和深情,我不是木头人。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但是,你不知道,洁的一双眼睛真的是很亮很亮,那里边只有简单和纯情,让人不忍心把世俗的东西加到她的身上。现在我无法给她婚姻,所以我就不能接受她的爱和深情。她懂我的心,其实我明白她是在和我一起等。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和我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这个占据了建设整个心的洁到底是什么样子,她的具体的年龄、工作、家庭情况,我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机缘让她和建设相识、相熟。建设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因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天地间,有这样一对男女在倾情相恋,尽管他们还没有为这份美好的爱情找到一个归宿,尽管他们可能会让现在的年轻人感到保守和缩手缩脚,但是每个人都有权利以自己的方式面对自己的爱情和生活。所以,面对建设,我只想送上我的祝福,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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