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尔人到中年才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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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7-06-27 08:15:26
听腾格尔的歌声,难以抵挡那涤荡于心灵与脑海之间的暇意,如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嘶鸣般的粗犷,如天空中翱翔的雄鹰长啸般的悠扬。有人说,那是向往天堂的声音,是草原儿子献给长生天最为生动的祭祀,但是,腾格尔却淡淡言道,这些发自肺腑的歌声,只是远方的游子献给母亲的哈达……
他是一个很坦率的人,秉承着草原儿子一贯的血性与豪放,多年来的风风雨雨无法消磨他身上的锋芒与灵性,他相信歌声与梦想一样可以慢慢改变这个时代的流行色,所以他在现实中等待、在舞台上宣泄,一直等到人们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他所打动,跟着他一起沉吟、一起哼唱、一起在泪眼中遥望草原那端的心灵故乡。 休闲 居 编 辑
从八十年代的柔情款款,到九十年代的歇斯底里,娱乐圈的变化让人无法调整好紧追的步伐,只有他还是老样子,仍旧把那深情而纯正的草原风骨坚挺着,驻身于光怪陆离的时代更移之间,他只是蛰伏在心灵的角落里守侯,不会轻易屈服,象一个真正的苍狼一样,只会将这片古老的草原大漠当作自己永远的家。
曾经脆弱,几度轻生
腾格尔出生于1960年,内蒙古鄂托克旗人,名字是蒙古语“蓝天”的意思。我们眼中的腾格尔,也正如这颇为大气的名字一样,象草原的蓝天一般清澈而坦荡,是个胸襟广阔的草原汉子,是志向高远而长空展翅的雄鹰,是在草原深处孤傲而不驯的苍狼。但是就是这个以“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这么悠扬而大气的歌声打动我们的天之骄子,也曾被残酷的生活折磨得几度轻生,这话如果不是经他亲口道白,我们又怎能轻易相信呢?
那还是在1973年,腾格尔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当时全国还沉浸在一片红色革命的喧嚣之中,经常和小朋友们玩比大小游戏的他不小心犯下了一个禁忌,对伙伴们说自己是毛主席,是最大的一个。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人们很快把这个事情给告到了学校,校长急忙找到他谈话,说这是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让他回去把父母找来。少不经事的腾格尔害怕得不得了,不敢面对后果,居然先想到了一死了之……
好在,已经写好遗嘱的他最终没有走向这个极端的绝路,否则我们就无法领略到他那隽永而深情的歌声了,哥哥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拦阻了他,让他打消了这个很幼稚的轻生念头。
第二度轻生的经历,是自他八十年代步入歌坛一举成名以后,徐沛东老师的《我的故乡并不美》让他意外崛起,但是随后的沉寂却也让他不堪忍受。
九十年代到来,流行音乐的口味在慢慢变化,固守于自我的腾格尔已经无法进入到人们的视线,一时间,演出也没有了,名气也没有了,但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还都把他当个名人看待,一向爱面子的他特别喜欢吃,天天跟朋友们泡在一起花天酒地,经济方面只会有出无进,突然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存折上已经只剩下三万块钱无法再让自己持续以往生活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居然还是死亡。
这就是曾经的腾格尔,一个心灵永远都在沉浮中做不定向漂泊的人,不仅有着人性最为初始的那份懦弱,同样也象无根的风中野草一般,缺乏安全感。好在,最后关头他依旧能够坚挺起来,傲对人生周遭,笑看浮沉随浪,找到了真实的自己。否则,如今我们就看不到一个真实而纯正的腾格尔,也或是,只能凄然面对一个拥有磷光外表的躯壳。
人生路难,卖血为吃喝
小时候学业不精的腾格尔,在一个很偶然的机遇下走进了内蒙古艺校。他说那时侯的他几乎是什么都不会,唱歌也不行,演奏也不会,只是仗着身材比较瘦,外在条件的不错,所以就报了舞蹈的特长作为入学理由。
那时候艺校特别艰苦,他每天早上五点钟就必须从床上爬起来练功,两个月的时候就有点顶不住了,居然哭着到教务那里去求救,哭诉说乌兰穆旗让他来是学习器乐而不是舞蹈,所以校方才重新安排他去学习三弦,开始接触到器乐这个引他入途的行当。
腾格尔艺校毕业以后就留校任教当老师,但是学校的民乐需要一个指挥,所以79年时,就把他送到中国音乐学院去学习指挥。虽然指挥是一学无成,但是却令他开阔了眼界,他决定要考大学,最终投入到了天津音乐学院的门下,学习作曲。
机遇来临得如此美妙,但是现实生活却意外残酷,身上没钱让腾格尔无法支持简单的生活需要,只能选择了一个更加残酷的做法,就是卖血。那个时候我献血的人会得到七十块钱的营养费,为了这点微薄的钱,他不得不一次次跑到血站去献血。但是最终得到的这七十块钱的营养费他也不曾认真计算过,只会把它换成一顿顿酒菜,供自己消磨。
腾格尔最大的嗜好就是吃,无论是当时生活窘迫时,还是现在手头较为宽裕时,都会把钱义无返顾地花在吃和喝上。早年买牙膏时也要挑点便宜的他,一走进饭馆里就会换一副模样,经常是走进去就对服务员大声喊道:“把所有的啤酒全打开……”
走进歌坛的经历,显得有点意外,开始只是自己想顺便玩一玩,结果反响却超乎自己的想象,玩儿玩儿就混到这个圈子里来了。那时侯他经常跟着民族歌舞团一起演出,原本只是乐队临时乐手的他,居然也有了亲自演唱的机会。直到自己逐渐积累了信心与经验,参加了第一届孔雀杯歌手大赛,拿到了北京市的前十名之后,徐沛东慧眼识珠找到了他,挖掘了他去唱新歌《我的故乡并不美》。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行。
腾格尔自此才一举走红,成为大江南北众人瞩目的当红角色。 很有意思的细节是,原来《蒙古人》的创作,是受到了台湾歌手苏芮的《请跟我来》较大影响,在作曲的时候,他反复听苏芮的《请跟我来》,手下弹钢琴就自然随向那首歌的和声,这也就是就是《蒙古人》的主旋律调子。两者其实是相近的,和声也一模一样,腾格尔直言创作这个歌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技巧可言,惟独倾注的,完全是从我心里流淌的真情实感。
人到中年
2004年的好事接艟而来,不仅仅是自己获得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这份沉甸甸的殊荣,也不权因为自己美国个人音乐会的大获成功,而是因为自己家中终于有了一个小生命来临世间。已然身为人父的腾格尔开始体会人到中年的最大成就与收获,开始懂得家庭的意义与人生的真谛。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已经是当爹的人,以后做事一定会最先想到新生的儿子。
腾格尔已经为儿子想好了名字,叫做嘎级尔,按照蒙古语的解释就是大地的意思。腾格尔的名字是蓝天,给儿子取的名字是大地,对儿子的期望与精神寄托可见一斑。
做了父亲的腾格尔不仅收获了人生的喜悦,更让他感受到了人到中年的精神需要与家庭责任感。他自言自己再不会象当年一样放纵生活,任意而任性,做事一定想到这个被自己寄予深情期望的儿子嘎级尔,自己不光要在事业上成为他的榜样,在生活中,也一样。
谈到这里,我们就不得不提到他自己四十岁那年写下的一首歌,可能我们尽力所想表述的腾格尔已经完全在歌声里有所体现,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
——2000年新的一天,又开创了我四十岁的生涯,虽说身体确实不太利索,可心情它就那么心情,有时候病了躺在床上,难免会有些悲伤,这些年去了不少地方,可挣的钱却并不多,身边的女人走来走去,可我在这世界上走去走来,到现在我没找到传说的爱情,更没人亲热地叫我爸爸,回想起二十年前,独自一人来到北京,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一心坚持到现在,虽然有成功的喜悦,可荣誉和成绩总是二八开,因此我流过泪,我愤怒过,才发现自己还不够成熟,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说我好,都说我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可到了今天四十岁的我最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我也曾考虑换个活法,可除了唱歌我还会做什么,因为这些年我迷迷胡胡,怎么养活自己还是个问题,好在香港澳门回到祖国,国际形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也鼓起勇气面向未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活着……
——腾格尔·《四十岁》
无法割舍的“草原情怀”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腾格尔的歌,唱出了现代人从原始古朴走向城市文明过程中的精神困惑和失落,在田园追求高楼节奏的蜕变中,昔日的天堂已不复存在,留给我们的,是永远的漂泊和失落。我们就是在这种心灵的怅然中感悟着腾格尔其人,一如那如梦似真、涵盖今昔往日情怀的古老长调。妈妈的泪水,伴随着草原飘来的白云,带给我们灵魂深处的伤感与鞭策。再回首,路已迷乱湮没在天涯的那端,只在记忆中回溯,那骏马的嘶鸣,阿爸的猎枪,和阿妈的羊鞭……
腾格尔说自己会一辈子为那片辽阔的草原而歌唱,再把自己草原的情怀带到天涯海角。虽然自己是一个离开家乡的游子,但是自己却永远都忘不了那片生他养他的大草原,那才是他心灵中隽永不变的家,是梦中最美丽的天堂。
家园,多么简单的一个概念,你我知道,我们穷尽一生都在追寻这个如梦一般的理会,但是,我们曾很轻易地疏离了它。感悟真实的腾格尔,其实同样也是在体会他心灵中那关于关于“家园”的真谛,想家的人、念家的人、爱家的人,都或许能在他深情的吟唱中拾回一些关于“天堂”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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