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三人行:释放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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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8-01-07 09:34:29
他们是3个成熟、性情、懂得自娱自乐的男人;
他们是各自行业的精彩人物;
休 闲 居 编辑
他们视滑雪为运动和休闲,也视之为一种冒险和挑战;
他们把这项白色运动称为“健康海洛因”;
他们在滑雪中建立了单纯的友谊。
在这个阳光暖人的北京的冬天,
他们一身鲜艳,快乐地“飞了”。
我非常享受在滑累了休息的时候,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和朋友们吃点烤肉聊聊天,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顾长卫
以前做金融行业时,朋友圈比较狭窄,做了滑雪场老板之后,结识了来自各行各业喜欢滑雪的朋友,例如电影界的顾长卫,我认为这是滑雪给我带来的最大收获之一。
——卢建
运动是需要分享的,每次滑雪我都约上一些朋友,一起切磋技术,交流心得。把友谊建立在这种既阳光又刺激的运动上,来得更单纯也更专注。
——王梓木
卢建:制造滑行快感
“期货是数字的交易,比较抽象,做滑雪场却不一样,山就在那儿,树就在那儿,在雪道上飞翔、跳跃,欢呼的滑雪者就在那儿,这些让我的成就感更真实。”
10年前,40岁的卢建是标准的成功人士:武汉大学经济学博士,做过官,曾任中南海国务院研究室工业交通司副司长;下了海,是中国第一家大型期货公司——中国国际期货有限公司的总裁。
现在,50岁的他在自己的南山滑雪场过着 “山里人”的生活:戴棒球帽、穿滑雪裤、脚上是舒服的帆板鞋,坐在温暖的壁炉前,捧一杯法国薰衣草茶,回味刚才在后山的“猫跳道”上一次次在雪浪中“起飞”的热血沸腾。窗外,阳光把白雪映照得分外耀眼,阵阵笑声回荡。
是滑雪让他的命运在不惑之年来了一次漂亮的“超级大回转”,让卢建变成了我们眼前这个拥有“50岁的年龄,40岁的模样,30岁的身体,20岁的心态”的快乐男人,一个“滑雪场规划和管理专家”。
一场从兴趣开始的时尚运动
卢建把滑雪运动称为“健康的海洛因”,而他本人就是中国最早的“健康海洛因”制造者。
1992年春天,当时还是期货公司总裁的卢建出国考察第三产业,在加拿大温哥华的威斯勒滑雪场,一个灵感在他的脑海中闪现,“滑雪是一种大众化的冬季休闲方式,是很好的新兴旅游运动和行业”,经济学家敏锐的嗅觉让他捕捉到了一个前景无限的“产业空白”。
1993年底,哈尔滨玉泉狩猎场,卢建扛着抗战时期日本人留下的“古老”滑雪板费力地爬着一个大约100米长的坡,开始了他的“滑雪初体验”。“爬上去很辛苦,冲下来只有几秒钟,我一头扎进雪里,脖子也崴了,但就在我摔在雪地上的一刻,埋藏在心底的‘灵感’被激活了,我想起了威斯勒,我要在中国做自己的大众滑雪场!”
1994年1月,卢建走进了“林海雪原”亚布力,1995年底,中国第一个国际级的大众滑雪场“风车山庄”出现在原始森林覆盖的茫茫雪野上。那时候,中国的滑雪人口只有500人,主要由专业运动员以及经常报道滑雪运动的体育记者组成,和山庄的标志性建筑风车“孤独者”一样,那时候的卢建“每天在寒风中苦苦守望着寂寞的大道,期盼着滑雪的人像潮水一样涌来”。“我相信我的判断,但证实这个判断需要时间”,2004年底,中国已经拥有大众滑雪场二三百家,滑雪人口超过300万人次。
“健康海洛因”迷住了卢建。1999年底,他从期货公司辞职,成立公司开拓中国的滑雪产业,通过大量的考察和摸索,选址,规划,设计,都是自己动手,渐渐地,经济学家和企业家的身份被“滑雪场规划和管理专家”的身份覆盖,他很享受这个新角色:“期货是数字的交易,做滑雪场不一样,山就在那儿,树就在那儿,在雪道上飞翔、跳跃,欢呼的滑雪者就在那儿,这些让我的成就感更真实。”
2001年12月22日,卢建和他的合作者建成的北京南山滑雪场正式开放,蜂拥而至的滑雪者漫山遍野,从办公室的窗口欣赏着自己的“第二代作品”, 卢建说:“我看到了中国人旅游滑雪的热情!”
释放野性,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如果说做大众滑雪场是出于经济学家的眼光和企业家的远见,那么学习滑雪、热爱滑雪则是出于一个男人骨子里的热爱和都市生活不能驯服的“野性”。滑雪释放了这种野性,也让卢建一步步找到了自己“最舒服的姿势”。
“在美国科罗拉多州的威尔,我在滑雪学校学了一天就下了中级道,用初学者的技术到处跑,各种雪道都去,跌倒就爬起来,考察这里的小镇、餐饮、住宿、甚至检票方式……就这样,我用3天的时间学会了滑雪!”
现在的他已经是绝对的超级高手,“我喜欢跳和飞的感觉,喜欢滑高难度的S形雪道和最时尚的单板,有快感也有美感”。南山后山的野雪道是他钟爱的“后花园”,每年雪季,在后山高难度的猫跳道上,总能看到他飞翔盘旋的身影。从最初的“一头栽倒”到今天的自由飞行,卢建用了三个冬天,看国外的书和录像资料,埋头苦练,再对照书和录像,继续苦练,冬天干脆就住在南山,每天至少练习三四个小时,一个滑雪高手和一个“山里人”同时诞生!
卢建说:“这四五年的时间,我的生活完全变了,写字楼里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惯、消费取向基本上都不存在了。”以前是全身名牌,现在一年四季休闲打扮,GUCCI手表变成了茶几上的“座钟”,手上是一块带了5 年的登山专用的SUUNTO,香水再也不用,还有他的办公室,到处是雪具和世界各地的滑雪爱好者送的纪念品,不“办公”也不“奢华”,很像北欧雪原某个爱滑雪的男孩的木屋。
“Ski and enjoy life”是卢建和他的南山滑雪场倡导的生活方式,他把他的南山建成了一座温馨而富有生命力的小镇——露天的小吃广场总是聚集着衣着鲜艳的年轻人,巨大的露台是休息时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的好地方、酒吧最适合夜间狂欢,山顶钟楼的薰衣草茶厅等待着挑战野雪道的勇敢者莅临……这一切都告诉人们,滑雪不仅仅是一种惊险、刺激、充满挑战的运动,更是一种和谐、自然、充满乐趣的生活。
“以前做金融行业,朋友圈子比较狭窄,而现在的朋友则各行各业的都有,这也是做滑雪的收获之一。滑雪的人分两派,比如王梓木属于比较猛的,经常搞点冒险什么的,可能是平时工作太稳健了,而顾长卫就比较保守了,其实我不鼓励他们演艺界的人冒险,万一受伤就没法工作了;我喜欢和王梓木切磋技术,尤其让我佩服的是他从滑雪中悟出了经营之道。”
受到摄影杂志B&W上的一张美国科罗拉多州“裸体雪地狂欢节”的照片启发,卢建创意了“光猪滑雪狂欢节”(参加者着泳装),每年三月第一个周末举行。参加的人非常多,大胆的化妆,出位的衣着,搞怪的动作纷纷登场,有人站在桌子上一边喝二锅头一边唱,啊,我们的生活多么美好!
卢建站在一旁微笑着,感觉自己回到了法国勃朗峰下的滑雪胜地夏蒙尼,早上走出木屋就踏上雪板一路滑行上山,掠过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面包店和童话小屋般的咖啡馆,去寻找最具诱惑力的雪峰……流连和向往都在这一刻开始。
顾长卫:刺激的最边缘
“滑雪的乐趣就在于你会一直给自己加码—滑得更快,动作更复杂或者难度更高,把自己推到受刺激的最边缘。除了兴奋之外,还有那种挑战的感觉,就是不停增加的恐惧感。”
顾长卫第一次滑雪是在1993年。那时候,北京的冬天还很寒冷,也很沉闷,没什么冬季消闲的地方,也没什么特有意思的事情。为了滑雪,他和蒋雯丽坐着飞机去了吉林。
“那地方完全是东北的样子,有马拉爬犁,好多人坐的是村里土造的冰车,真正在那儿滑雪的人还是少。每天早上,那里都有雾凇,江水的蒸汽冷凝成霜在树上挂着,还有大喇叭在喊着,让单位的人都到马路上去集体扫雪。”
“11年前的事了。”
顾长卫坐在北京南山滑雪场的餐厅里,不是吃饭时间,那间被称为“南山大食堂”的餐厅里人不多,有种冬日午后的寂寞弥漫着。他的目光向窗外游离出去,落到点缀在露台餐桌上的一盆盆小野花上。“那些小花还挺有意思,跟背后的山野连在了一起。”他说。
他刚刚在滑雪场陡峭的中级坡道上上下下地滑了好几个来回。
“滑雪还真是挺好的一个运动。你坐缆车上去,从上面滑下来完全就是兴奋,人是在半癫疯的状态。你随时可能会摔,随时可能就飞了,偶然地你还会遇到那些——我都见过好几回——在雪道上刚会滑就疯了似地往下冲的人,他会把别人撞了。”
“除了兴奋之外,还有那种挑战,就是不停增加的恐惧感。滑雪的乐趣就在于你会一直给自己加码——滑得更快,动作更复杂或者难度更高,把自己推到受刺激的最边缘。”
但是,顾长卫说这些话时语调很平和,语速也不快,有时找不到合适的词,他就让句子断在那里。他的脸上没有通常剧烈运动之后的人那种神采飞扬、极度兴奋的表情,这种控制力大概来自多年的职业训练。还是在电影学院的时候,指导老师告诉他一个好的摄影师应该把兴奋用在最需要用的点上。这以后,越是兴奋的时候,他越沉着冷静,这成为了一种习惯。
而且,他还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害怕危险,他不是那种胆大的人,他说自己是要有退路就退了的人。但是,一旦缆车给你运上去了,你要扛着滑雪板往下找退路也很难。这就像他刚刚执导完成的电影《孔雀》,当那些人物那些故事那些情感纠集在一起成为一种浑厚的力量击中他时,他也就无法后退了。
从1994年底到2000年,顾长卫和蒋雯丽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洛杉矶,两个人会开车两个多小时去郊外滑雪。顾长卫记得有次蒋雯丽脚下的滑雪板在滑雪的中途脱落下来,像子弹一般顺着雪道飞速冲下去,幸运的是最后撞到一棵树上而没有伤着人。还有一次,一架美国军用飞机掠过滑雪场的上空,在他们的头顶上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破般的巨响。
“当时真给我吓一大跳,你反应不过来,究竟是地震了还是雪崩了。”
顾长卫的叙述中经常会有一种影像的质感在渐渐展开,就像摄影机的推移让你慢慢和现实拉开距离。他提起小时候逃脱教室和功课到操场上去混,拿着学生证到体育教研室租足球什么的,还有那种让他至今念念不忘的塑料底棉鞋。那时候,对于一个生活在西安的男孩子来说,一双北京产的四五块钱的塑料底棉鞋还是一种奢侈品。
“那时特快乐的一件事就是什么事啊,就想到冬天,让家里给买双塑料底的棉鞋。像北京还可以正经地穿上冰鞋去溜冰,西安它不到那个程度。下雪的时候把雪给堆到一块儿,撒点水再弄点雪,把雪踩一踩然后滑一会儿,上面就跟镜子似的。马路边上尤其有斜坡的地方,穿塑料底的棉鞋跑几步然后刺溜儿滑下去,哐地一下还挺刺激。”
令人奇怪的是,今天的顾长卫坐在餐厅里时,他的表情中还是有那种小时候逃课般的不安与自责。他不止一次地用“玩物丧志”这个词来评价自己,虽然他每年滑雪的次数并不太多,每个滑雪季也就三四次而已。他说:“不出来玩吧,好像日子过得挺闷,工作也挺辛苦,出来玩吧想想又太费时间,尤其想到周围演艺圈里的有些朋友要比我敬业得多。”
仿佛是为了减少自责的心情,为自己提供某种开脱,他又补充说:“我也就是小打小闹地玩,高尔夫也是,都打12年了,我还打100杆呢。”
那么,小时候穿塑料底棉鞋在马路边滑坡和现在在北京、在洛杉矶郊区玩滑雪,究竟哪一个顾长卫的快乐更多一些呢?
“都挺快乐,肯定是不一样的,但都挺快乐。过去挺快乐的,今天挺快乐的,明天也会挺快乐的。”顾长卫回答说,虽然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点愁眉苦脸。
王梓木:一切尽在掌握的飞驰
“控制速度对滑雪来说非常关键,对做企业来说也是一个道理。”
其实我是知道他的年龄的,但听他讲述自己疯狂的滑雪态度时,仍然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下,没错,的确是50岁。尽管眼前清瘦的王梓木远比这个年龄显得年轻,但我仍然无法想像他能逼近百公里的速度在高级雪道上飞驰的情景,如同很多人无从想像10年前他辞去国家经贸委司长职务去创建华泰保险的想法。
“变化和冒险”是王梓木用来解释这一切的关键词,但我相信这两个词的后缀才是他成功的关键:“即使是在飞驰中,也要一切尽在掌握。”
无可比拟的三高起点
王梓木笑称自己第一次和滑雪结缘的起点之高“无可比拟”。1995年2月,他陪同前总理朱基赴瑞士参加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期间,第一次在这个滑雪胜地见到了世界一流的滑雪场。
“可惜当时就是踩着滑雪板拍照留影,没有时间尝试。”不过看着老外风驰电掣的样子,王梓木顿时心生羡慕,“我是在冰雪之城哈尔滨长大的,从小就喜欢雪,而滑雪是享受这种美丽的最好方式。”
这个遗憾在时隔7年之后,终于有了弥补的机会,更加巧合的是这个机会又是因为达沃斯经济论坛。2002年,这一全球最权威的非官方国际经济论坛移师黑龙江亚布力举行,以华泰董事长身份与会的王梓木,迫不及待地在亚布力滑雪场开始了他真正的处女秀,仅仅在缓坡上练习几个回合之后,他就独自一人上了中级滑道实现当年梦想,“登上滑雪道是不能后退的,就像上了十米跳台,是一定要跳下来的”——结果他在风驰电掣的感觉中摔下了滑道。
“教练看我冲下来时一身冷汗,我的腰和腿也受了重伤,躺了好久,不过当时我可没用人搀着——我是自己走出来的。”
这一切成就了王梓木滑雪无可比拟的“高”起点:世界顶级的经济论坛,初学就在中级雪道上驰骋,以及48岁的冒险“高龄”。
王梓木的确喜欢冒险,他说自己是滑雪场摔跤最多的人,“因为我总是选择那些有挑战性的滑道,受不了在一条滑道上来来回回打转。”这与他多年前辞职下海的感触有着共同之处,“基因里的冒险精神应该是一样的,总是想找点新的刺激,即使到了别人认为该求稳的年龄也不会停下来,摔也要摔个淋漓尽致。”
在淋漓尽致的跌倒中,王梓木的速度感完成了一次从非理性到理性的变化,他曾经滑得比教练还快,以致于他摔得七荤八素时,教练都无法及时赶到。
“这已经完全不是一种理性的速度,后来我发现滑雪讲究的并不全是快,有效地控制自己的速度更加重要,这才是艺术。比如滑雪最先学的是如何摔倒,如何转弯、如何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刹车,而不是如何加速。其实速度很容易获得,只要站得够高,俯冲得够有力,就可以风驰电掣,但学不会控制,你是不达到终点的。”
“滑雪”是一种分享的运动
这种感悟被王梓木运用到领导企业上,他说:“事实上一个企业上快车道并不难,但是如果不会刹车,不会转弯,风险就很大。控制速度对滑雪来说非常关键,对做企业来说也是一个道理。”
事实上,在王梓木“一切尽在掌握”的控制中,他的滑雪技术和企业都在飞速发展,仅仅两年时间,他已经可以很专业地在雪道急速的回转中轻盈地摆动身体,一跃而下;同样,华泰保险也以8%以上的年资本回报率,在中国保险界独领风骚。在市场变化多端,许多保险主体盲目扩张的情况下,华泰保险公司代表着一种理性经营的方向和势力。
滑雪已经成为王梓木生活的一部分,不论工作多忙,他每周都要抽出时间去滑雪,还专门聘请了国家级运动员做教练。
2004年夏天,技痒难耐的他曾还远赴新西兰的基督城滑雪场过瘾,而2005年2月,他又和朋友们约好了去法国滑雪。很多人觉得企业家是把运动当成了社交,但王梓木不是,他喜欢一心一意地享受运动的乐趣。但在潜移默化中,一套滑雪的哲学已经被他阐述得丝丝入扣。
他说:“规范和先进是最大的捷径,有人喜欢凭着自己的感觉走,观察一段时间后,你会发现其实他进步并不快,所以专业、先进的规范化培训和审计就是长远发展的捷径,这对企业和滑雪来说是通用的。”曾经有一年,他请人按照国内和国际的会计标准做了两份审计报告,结果却大相径庭。这件事对王梓木影响很大,所以他说:“学就要学最先进的。”
如今他的滑雪姿势和公司管理软件都是国际最先进的,无论是在滑雪场还是保险界,他都要做那个滑得最快的人,但同时他也承认,他滑雪的时候更自我,更冒险、更接近他真实的个性。
毕竟在滑雪场他只要控制好滑雪板、对自己负责就可以;而不是面对股东和华泰的整个团队,用他的话说就是:“如果拿华泰冒险,输了的话我是赔不起的。”
他认为运动是需要分享的,“每次滑雪我都会约很多朋友,大部分是我们绿领俱乐部的成员,以企业家为主,但通过滑雪,我们认识了很多各个领域的朋友,就像卢建、顾长卫,我们的友谊更加单纯,完全是建立在滑雪上的,我滑雪的目的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交朋友。”
“在滑雪的过程中,我们享受到的东西很多,我们不谈工作,不谈公司,更多的是说吃喝玩乐,哈哈,前不久滑完雪一时兴起还看了老顾的电影《孔雀》,我非常喜欢,看来下次滑雪我们又有新的话题可以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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