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孩子自由想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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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4-04-17 19:52:49
休 闲 居 编 辑
1996年国际青少年想象发明大赛上,中国除了一孩子勉强获得三等奖外,几乎全军覆没。在题为“想象的翅膀非得越高越好”的少年征文大赛中,8万多份主要出自大陆小作者的作品中,多数儿童缺乏科学想象力。联想到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至今没有一个获得诺贝尔科学奖等现实。有文章说:中国的孩子的聪明和勤奋举世公认,但很多人因缺少独立创造的想象力,一生没有多大作为。真正应了“小时聪明,大时了了”一句古话。
人们不禁要问:国人脑袋的想象力和创造细胞都哪里去了?!原因绝不象过去有人总结得那样是帝国主义、资本主义侵略造成的,也不是炎黄子孙的智商低下,而是民族自身教育--捆绑教育结出的必然苦果。
也许是受先人捆绑教育太深的缘故,常常发现自己也挣不脱不了这种捆绑教育的羁绊。我也曾经发誓让儿子自由地发展,可真正做起来,不是拿不起,就是放不下。记得儿子5岁时,听了爱迪生孵鸡蛋的故事,就去拿鸡蛋说也要学孵小鸡。看到儿子的“蠢动”,我便呵斥儿子放下鸡蛋。
一次,看动画化片入迷的儿子,要我给他安个翅膀,扬言要从楼上飞下去。看到儿子的超常举动,自然又是一顿严厉的训斥。也许是“管教有方”的缘故,一向好奇的儿子流露出“莫名其妙”的想法和兴趣越来越少。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个“少年老成”的“乖孩子”“小圣人”被塑造出来。从观察儿子的变化中发现:孩子挨打受训的次数越来越少时,孩子对事物的好奇心和破坏能力便越来越少,一旦孩子少年“老成持重”,儿童天生的那点灵性细胞就像去鳞的鱼一样被刮得体无完肤。
孩子刚刚懂事,便会要求“坐有做像,站有站像”,“其言必规,其行必矩”。孩子一旦入学,也就像老农说得那样“上了套”,老师无视学生的天性,用统一的标准,统一的模式,把学生的想象力限定一定的范围内,甚至不惜扼杀学生的思考力和想象力来达到“大一统”思想教育,把天下学子的英雄气概捆扎殆尽。言必“子曰诗云”,行必“皇帝诏曰”,看先辈脸色,猜领导心理,“一切行动听指挥”,“一颗红心献给党”,人的思想和行动在圣人的余辉里打转转。如此环境,就算是聪明如马克思的人来中国高考,仅仅一门僵化、教条的政治课,就足以让它的发明者一辈子也毕不了业。
柏杨说:“中国文化在春秋战国时代,是最灿烂的时代。但是从那个时代之後,中国文化就被儒家所控制。中华民族,千百年来,被一连串圣崽官崽文崽,酱得死气沉沉,不要说发明啦,就是在模仿上,连刻野鸭子的灵性都没有。”
龚自珍的《病梅馆记》讲:由于文人画士“以扭曲的梅为美,以歪斜的梅为美,以枝条稀疏的梅为美,以自然生长发育的梅为无姿”病态美。为了迎合这种病态美的需求,种梅的人对幼梅“斧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折其嫩枝,除其正,遏其生气”,使梅倍受捆绑的束缚,结果生出不少病梅来。唐代柳宗元讲过一个郭橐驼的故事,郭橐驼种的树,没有不成活的;而且树木大而繁茂,结果早而多。郭橐驼成功的诀窍在于种树时,根茎舒展,培土平实,要用适合树木的旧土,更重要的是,种好后就不要老是动它摇它,让它按照自己的天性自然地生长。
捆绑的树苗,难成参天大树;笼养的雄鹰,难以翱翔蓝天。思想被钳制的时代,绝无新思想自由发展的空间。就像棍棒打不出圣人一样,捆绑教育同样培养不出时代的巨子。捆绑教育,在大量克隆共性人才的同时,也在扼杀天才赖以成长的环境。
在古代和近代,几乎所有的科学家、文学家、农民起义领袖以及开国的帝王将相,非但没有一人是科举时代的宠儿,而是社会的背叛者。最优秀的企业家、政治家、文学家、科学家也不是传统教育专门培养出来的天才,而是正统教育的叛逆。大学一年级刚学完便退学的比尔盖茨,至今让他的母校哈佛大学尴尬万分。世界一流的文学家、艺术家、哲学家、经济学家、科学家没有一人是学校的刻意培养出来的。伟大的天才,无一不是伟大传统和神圣思想的嘲弄者和破坏者。一位哲人说过:“伟大的天才所在,仍在于他们问一些近乎明显而天真的问题,却找出一些对传统具有破坏性的答案。”人的天才所在,在于他能颠倒看问题。
捆绑教育出来的人就象作茧自缚的蚕茧一样,一旦学业有成,也被框死在规范、规则里,很少有人能挣脱出来的。科学的教育态度不是造就听话的人才,而是要造就敢于怀疑一切的人才,敢于怀疑所有古人、今人,敢于怀疑昨天、今天,站在巨人肩膀上独立思考,而不是站在圣人思想余辉里打转转。鉴于此,我们很有必要“让死人把主义带走,把思想交还活人”,惟有如此,社会才能不为死人所束缚。捆绑教育出来的人,千人一标准,万人一答案,最缺乏的是独立思考能力。与发达国家“千人千说法,万人万道理”的个性教育相比,我们教育模式,套用毛主席的话来讲,是死人办教育,把教育办死了。这种教育不仅压抑儿童的活泼天性,而且束缚了儿童的想象力、创造激情和独立思考能力。正如一首歌唱得那样:“时时刻刻的光啃书本,这样下去就象书呆子一样”。刘小波先生称这种“爱心”教育简直就是虐杀。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早在清代,有识之士龚自珍就曾以“九洲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来为捆绑下的国人大声疾呼。在儿童教育方面,柳亚子主张,自由发展。鲁迅先生也大声疾呼“救救孩子”。我今天还要呼吁“救救孩子”,只不过要救救孩子的天性,还孩子一个自由思考和想象的空间,让孩子的想象力无拘无束地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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