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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产业“经济危机”解码 仅仅在两代人之前，脊髓灰质炎是造成成千上万美国儿童死亡或瘫痪的罪魁祸首之一。自50年前上市第一个脊髓灰质炎疫苗后，如今的美国已经彻底消灭了这一疾病。
此外，在今年年初，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宣布，过去导致大量儿童出生缺陷或耳聋的风疹已不再是美国新生儿的威胁。
这些成就是疫苗在疾病预防与治疗中的骄傲，但如今的疫苗发展却遭遇了“经济危机”。
产商“过度集中” 引发危机
疫苗市场被少数美国或其他西方国家公司所把持。
而疫苗分销业长久以来的杂乱无序也是个老大难问题，这一问题直接导致了经常性的供货中断或供应不足。公共卫生专家指出，如果不对整个疫苗产业注入一针“强心剂”，那些现在已经被控制的疾病有可能会卷土重来。
其中，流感疫苗中存在的问题最具代表性。与其他疫苗产品不同，流感疫苗需要每年更换配方以针对性地解决病毒变种问题。如今，流感每年能导致3.6万美国人丧命，15万美国人住院。
凯龙公司去年曾被寄予厚望，解决美国市场的流感疫苗供应的一半，但自去年10月凯龙公司在英国的一家生产工厂因污染问题被英国当局下令关闭后，疫苗供应严重不足，美国市场剩下的惟一一家流感疫苗供应商赛诺菲-巴斯德公司显得独木难支。
更糟糕的是，凯龙公司并没有从去年的大伤元气中恢复过来。凯龙公司表示，今年该公司在流感季节的流感疫苗Fluvirin供货量将从以往的2500万～3000万剂减少到1800万～2600万剂。这一结果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凯龙公司2005年的赢利状况。
由此，赛诺菲-巴斯德公司不得不挑起大梁，作为流感疫苗的主要供应商而承担5000万剂的供应量。
凯龙公司的问题只是整个疫苗界诸多问题的冰山一角。
疫苗业务的整体水平正在萎缩。这事实上已经成为消费者健康安全的一个隐患。1955年，全美共有26家企业生产疫苗。随着行业内不断兼并以及利润水平的下降，如今像礼来公司或Parke Davis公司（现为辉瑞公司一部分）都已经退出了这个领域。
目前，美国仅有5大企业在大规模地生产上市疫苗：赛诺菲-巴斯德公司、默克公司、葛兰素史克公司、凯龙公司与惠氏公司。
美国市场上的疫苗供应商屈指可数，因此，某一个具体疫苗的供应商很可能是惟一的，如此，美国的疫苗供应系统显得格外脆弱。对于疫苗公司而言，如果生产过度整合集中在一两个企业，任何一个小的闪失都会导致灾难。
薄利之后的萎缩必然
此外，药品市场向来利润较高，而且市场一直处于增长态势。疼痛、精神疾病、糖尿病以及高胆固醇症等市场热度持续升温，各自的市场领地规模都不下70亿美元。而疫苗与之相比不免相形见绌，某一领域的市场总规模能达到10亿美元就已相当不错了。
以惠氏公司为例。在2003年之前，惠氏公司的流感疫苗业务停顿了将近20年。
公司的一名高层经理表示，在公司退出这项业务之前的5年内，流感疫苗几乎无法为公司产生利润。
与此同时，公司的另一个儿科疫苗因竞争力不足被迫中止，为此，惠氏公司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作出一项决定――只在那些缺乏有效治疗手段的领域内开发经营疫苗。
不过，惠氏公司还是成功地造就了一个全球销售额迅速突破10亿美元的疫苗产品Prevnar。这个产品于2000年获得上市许可，并广泛地用于2个月大的婴儿。它能够预防肺炎球菌感染。
Prevnar与其他疫苗最大的差异在于其稳定性与实用性――它的有效性长达2年，而且方便储存。而流感疫苗必须集中在每年的10月和11月集中接种，多余的疫苗来年可能毫无价值，因为第二年流行的流感病毒株已经有所变化，预防工作必须依靠新的疫苗。
某些公司的研发机构正试图让疫苗参与更广阔的严重疾病的预防工作，如子宫癌、带状疱疹或艾滋病等。然而，这些研究工作往往都会在财政或体制方面遭到挑战，这一做法目前还饱受争议。
政策存在缺陷
2000～2004年，11种疾病预防疫苗中的8种疾病预防所需的疫苗曾经发生断货事件。白喉、破伤风、百日咳、麻疹、腮腺炎、风疹、水痘及肺炎球菌等疫苗的储备都出现了短缺或供应不足。
更可怕的是，目前没有人愿意承认疫苗的发展事实上正处于萎缩阶段。而且无论是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或是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都没有建议或采取措施促进这个产业的发展。
加上流感疫苗以及赛诺菲-巴斯德的脑膜炎球菌疫苗Menactra，目前美国儿童推荐以疫苗预防的疾病总数已经达到了13个。然而，随着疫苗供应商之间的进一步兼并重组，加上某些公司出现了生产性问题，政府必须对疫苗实施6个月的储备计划才能防止短缺危机出现。
政府干预似乎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例如，政府可以主动储备疫苗防止市场出现供应不足的问题。
然而，动用政府资金来储备疫苗同样存在一些问题。因为美国证券法规定，此类储备性的销售收入不能被计入财务收入，除非这些疫苗已经被分发使用。由此，疫苗生产商在政府储备计划中只能计算财务支出而不能计算销售收入，公司会因平衡报表而显得“形象不佳”，因而各大公司对此都缺乏热情。
有鉴于此，疫苗生产商已经开始建议美国国会修改法律，以鼓励疫苗生产商积极参与疫苗储备工作。
因此，如果疫苗供应体制或意识得不到改变，结局将不言而喻――可能发生全国性的疾病大流行但疫苗供应却明显不足。
消费者与商业问题
重建美国疫苗基础体系对国民健康而言至关重要，但美国传统思维上的风险也使得企业对此思考再三。
首先，消费者对疫苗中的防腐剂成分一直心存疑虑，加上很多人还是对疫苗潜在的副作用以及企业是否会推脱其自身义务问题踌躇再三。
虽然疫苗不可能是绝对安全的产品，但现在人们对疫苗的认知明显存在缺陷，过度夸大了疫苗的风险。这一点对企业经营疫苗的信心打击不小，不容忽视。
现在的流感疫苗市场有了一定的复苏迹象，赛诺菲-巴斯德公司已经在担心流感疫苗可能会出现过度供应的局面。目前，该公司已经提高了其流感疫苗的价格。
葛兰素史克公司也希望能在今年秋天进入美国流感疫苗市场。目前，其相关产品Fluarix正在等待美国FDA的最终批准。此外，美国还有一个规模相对较小的流感疫苗供应商MedImmune公司。如此，今年秋天美国流感疫苗市场会否出现新的四大公司厮杀的局面着实让人关注。
（转载自《医药经济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