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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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菜一汤]有来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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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酒醉添诗兴的 1927年6月5日，杭州聚丰园里喜气洋洋，红烛高照，郁达夫和王映霞的订婚仪式在这里进行。 晚7点左右，月上柳梢头，西湖湖面传来悠扬的丝竹声。宾客聚齐了，郁家、王家的亲属和朋友共40余人。 休 闲 居 编 辑 今天郁达夫穿一身新制的夏衣，颇有些飘洒俊逸的样子。又那么温文尔雅，一派文士风度。再看王映霞，原来就端庄秀丽，再加盛装艳服，浓描淡抹，益发光彩照人，倾国倾城！ 王映霞的祖父王二南先生是这次订婚仪式的主婚人。郁达夫请众位宾客入席后，便一边举着酒杯，一边向大家说道： “承蒙诸位亲朋好友光临，达夫和映霞不胜感激。宴客之夕，无拘无束，大家痛饮才是！” “恭喜！恭喜！……” 宾客们纷纷举杯，向郁达夫和王映霞贺喜。杯觥交错，笑语喧喧。一连串的“干杯！”“斟上”，从粗的细的喉咙里飞出。 郁达夫特意向王二南先生敬一杯酒，老爹爹喜不自禁，一饮而尽。王映霞出身名门，交际场合的应酬十分圆熟。她敬这个敬那个，和这个碰碰杯，和那个回眸一笑，掌握得很有分寸，引起一片赞叹声：“怪不得郁先生那么得意忘形，王夫人果然人品出众。”“郁先生艳福不浅呀！” 王映霞的图画教师周天初今天也出席了酒宴，据说他还是女方的介绍人之一。他今天高兴，酒没少喝，此刻他已头昏昏沉沉，舌头也不大好使了。但他强撑着，结结巴巴地提议道： “郁……郁先生，乃，乃当今文坛……巨……巨子。不仅写……写小说写得……大胆，对诗词……尤有……有功力。今夕新婚之……之乐，岂……岂能无诗？请，请当众……赋诗一首，如何？！”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提议正中在座宾客的下怀。 郁达夫此时已有了几分酒意。今天他原不想多喝，怕有个闪失，叫王映霞难堪。但酒宴气氛热烈，他又不能不喝，注意注意着还是喝成现在这样子了。两眼通红，眼前的人、物都模糊起来。他从座位上起身，努力镇静一下，环顾四周，又清清喉咙，才道： “达夫不才，但诸位的好意实不能违。愿当众献丑一二！” 随即他便要开口赋诗。突然周天初又叫道：“我——我要点个题。” “请吧，老先生。” “单要写你和映霞两人恋爱情事的！”一沾“情事”，他的嘴即刻不结巴了。 “好啊！好啊！”众人又叫道。 气氛更活跃了。 郁达夫略一踌躇。作诗他倒不怕，可这情诗，特别是言与映霞之情……他抬眼向上座望去。朦胧中只见王二南先生像弥勒佛似的正襟危坐，正朝他微笑着，温和的目光中包含鼓励，又似乎有“考考你临场赋诗能力”的意味。他又转眼看看映霞。此时的映霞，已醉眼惺忪，两腮飞红，更显得妩媚。今天的酒宴，就是实现自己长久愿望的第一步啊！他幻想着有朝一日和映霞漂洋过海，双双去寻求一种自由自在的日子。想着想着，一股无比幸福的感觉自内心油然而生，直斥胸臆。一首诗便脱口而出： 走马重来浙水滨，歌舞西湖最有名。 由来春兴夸三月，风流还许到红裙。 诗酒纵难追白也，只怕情多累美人。 相思倘化夫妻石，便算桃园洞里春。 知否梦回能化碟，富春江上欲相寻。 众人听罢，都拍手称妙。王二南老先生也频频点头，微笑着说： “昔日曹子建七步成诗，以孙婿之才，当与子建相仲伯耳！” “那是，那是！”众人大声附和。 周天初也接过来结结巴巴道：“此诗一传，杭州纸贵——那是一定—— 一定的了！” 达夫此时甚是得意。趁着酒兴，他睥睨了王映霞一眼，开玩笑道： “达夫枉有子建般才，却无潘安般貌，如之奈何？……” 几句话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周天初正往嘴里灌黄汤，一听此话，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一口酒呛到气管里，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他的太太急忙过来给他捶背。 酒酣耳热中，郁达夫又想到王二南先生是他和映霞婚约中仅有的一个应允者和促成者，如果没有他对自己的赏识，王家肯定不会把映霞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下嫁给自己这样一个穷文士。他隐约记得王二南先生年轻时曾作过一篇《江城五月落梅花赋》，受到浙江按察使孙家毅的赏识，于是就向王二南先生拱了拱手，又即兴作了一幅对子： “聚丰园谈诗，穷士千秋逢伯乐；二南公作赋，江城五月落梅花。” “呵呵呵……”王二南先生听罢仰头大笑，他对达夫更器重了。 众宾客不解其意，只顾各自猜拳行令。 “六六六呀！” “五魁手呀！” “罚三杯！罚三杯！” “满上！满上！” 色香味俱全的杭州名菜一盘盘端上来，东坡肉、火瞳神仙鸭、西施舌、赛蟹羹等等，热气腾腾，好不诱人。这一晚，宾主都大醉而归，多年后，许多参加那天喜宴的人还记得达夫醉后赋诗的模样。 |